“王上正值壮年，本不必急于立储。但经此一事，王上或许应当考虑，至少确立一些原则。”萧何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比如，明确禁止朝臣与公子私下结交；比如，规定公子成年后必须前往封地，无诏不得回都；比如，设立专门的东宫属官，由王上亲自挑选任命，而非由公子或大臣自行招揽……”

高要听着，眼神逐渐亮了起来。这些建议确实比简单地惩罚几个大臣要高明得多，是从制度层面解决问题。

“此外，”萧何继续道，“王上也不必过于担忧魏豹。魏军虽强，但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陈平、蒯通等人，王上不是一直在暗中接触吗？若能策反其中关键人物，或可在魏军内部制造更大的分裂。届时再挥师东进，必能事半功倍。”

高要站起身，再次走下台阶，这次他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他走到萧何面前，拍了拍这位老臣的肩膀：“萧何啊萧何，一会说忌惮魏军，一会又说不必放在心上，怎么正反话都让你萧何说了，我还说什么？”

萧何连忙躬身：“臣不敢。只是尽臣子本分罢了。”

“不过，”高要话锋一转，“北地还是要去的。边境不稳，军心浮动，这是事实。寡人想要亲往抚慰，确有必要。”

萧何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随即又变得坚定：“王上若执意要去，臣请随行。朝中事务，可暂由张良，武涉等人处理。有他们在，朝堂不会出大乱子。”

高要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你个萧何，原来在这里等着寡人呢！你是怕寡人在北地待太久不回来吧？”

萧何也笑了：“王上明鉴。臣确实担心王上一去不返，将这一摊子事都丢给臣等。”

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先前略显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但两人心中都明白，这只是表面上的轻松。真正的难题，一个都没有解决。

烛火又跳动了几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高要收住笑声，正色道：“萧何，你刚才说的那些建议——关于公子和朝臣的规范——你拟个详细的条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