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们不用我...”
十六岁。如果妹妹还活着,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岁。
不是她。年龄对不上。
一种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释然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把照片放回床头柜,从抽屉里找出创可贴,递给小芳。
“手,包一下。”
小芳接过创可贴,却没有用,只是握在手心里,像是握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田姐,对不起,我骗了你们。我明天就离开...”
“不用。”我打断她,“继续做吧。但身份证的事,得解决。”
小芳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谁都有难处。”我说,却不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还是对记忆中那个五岁的小女孩说。
那天之后,我对小芳多了一份特别的关注。
我注意到她的一些小习惯:喝茶时喜欢吹三下再喝,紧张时会不自觉地捏左手拇指,看到电视里的动画片会不自觉地微笑...这些习惯,竟和记忆中的妹妹有几分相似。
更让我在意的是她和母亲的互动。
母亲最近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甚至能撑着拐杖在屋里走几步。医生说这是奇迹,但我看到,每次母亲做康复训练时,小芳都格外耐心,眼睛里有一种超越雇佣关系的关切。
“小芳,你有照顾老人的经验?”有一天我问。
小芳正在给母亲按摩腿,动作轻柔熟练。
“以前在福利院做过义工。”她轻声说。
“福利院?”
“嗯。我...我在福利院长大。”
“那你父母...”
“福利院的阿姨说,我是被人在河边发现的。大概两三岁的样子,发着高烧,什么都不记得了。”
河边。这个词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
“在哪个河边?”
“清河,在临县。”
我手里的勺子掉进汤碗,溅了一身。
清河。我的家乡。1999年,妹妹就是在那里失踪的。
我开始暗中调查。
周末,我以出差为名,独自开车回了趟老家。二十年过去,小镇已经大变样,但那座塌掉的桥旧址还在,现在是一座新建的钢筋混凝土大桥。
我找到当年参与搜救的老村长,他已经七十多岁,耳朵背了,但记忆还算清晰。
“田家的小闺女啊,记得记得。”老村长抽着旱烟,眯着眼睛,“那年发大水,可怜啊,才五岁...”
“当时真的没找到吗?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找到一只鞋。按说,那么小的孩子,要是溺水了,尸体应该会浮上来...但怪就怪在,搜了三天,下游的村庄都问遍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会不会...被人救走了?”
老村长沉默了一会儿:“那年月乱,也不是没可能。但要是被救了,怎么不送回来呢?”
“如果救人的人家,自己没孩子...”
老村长看着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颖丫头,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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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离开前,老村长叫住我:“有件事,当年觉得不重要,现在想想有点怪。”
“什么事?”
“发大水前半个月,有一对外地夫妻在镇上住过几天,说是来考察投资环境的。但他们老在小学附近转悠,还找小孩问路。水灾后,那对夫妻也不见了。”
“他们长什么样?”
“男的戴眼镜,女的脸上有颗痣,在左边下巴。哦对了,他们开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牌是外地的,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