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与平时不同的平静。
“可怜的孩子。”母亲叹气道。
“田阿姨,您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配有好日子过?”
“胡说!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还这么年轻,路还长着呢。”
“可是...有时候我觉得,像我这样来路不明的人,就应该躲在角落里,不给别人添麻烦...”
我心里一紧,轻轻退后几步,故意加重了脚步声。
房间里的谈话戛然而止。我推开母亲房门时,小芳正在整理床铺,母亲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旧相册。
“妈,我回来拿个文件。”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小芳回头,对我笑了笑。但她的眼睛有点红。
那天晚上,我趁小芳在厨房洗碗,悄悄进了她的房间。房间很小,但收拾得整整齐齐。书桌上放着几本旧书,都是我从母亲书架上拿给她解闷的。床上铺着素色的床单,枕边放着一个布偶——一只褪了色的兔子,一只耳朵还缝补过。
我正要离开,目光却被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
那是一张很旧的照片,塑封已经发黄。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大的约莫七八岁,小的四五岁的样子,手拉着手站在一棵老槐树下。背景是一栋低矮的平房,墙上爬满了爬山虎。
我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大一点的女孩,眉眼间竟和我有几分相似。而那个小一点的女孩,眼睛细长,眼尾有一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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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开始发抖,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已经模糊的小字:
“小雅和小梅,1998年春”。
小雅。我的乳名。
我有个妹妹,叫田梅,比我小三岁。
1999年夏天,我们家乡发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那时我八岁,妹妹五岁。父母带着我们投奔邻县的亲戚,途中经过一座桥时,桥塌了。
混乱中,我和父母被冲到下游,被人救起。妹妹却不见了。
搜救队找了三天三夜,只找到妹妹的一只鞋子。所有人都说,那么小的孩子,肯定没救了。
母亲为此一病不起,父亲在之后几年里苍老了许多。我们搬了家,离开了那个伤心地,绝口不提失去的妹妹。但每年的6月18日——妹妹失踪的日子,母亲都会默默地多摆一副碗筷。
二十年过去了。我们都接受了妹妹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直到看到这张照片。
“田姐?”
门口传来小芳的声音。我猛地转身,照片还拿在手里。
小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水杯“啪”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语无伦次。
小芳没有看地上的碎片,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照片,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照片上的人...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小芳深吸一口气,弯腰开始捡玻璃碎片。她的手指被划破了,血珠渗出来,但她仿佛没感觉到。
“是我...和我姐姐。”
“你姐姐?她...她现在在哪儿?”
小芳抬起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我不知道。我们很小就分开了。”
那一刻,我几乎确定她就是田梅。但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世界上有那么多相似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巧?
“小芳,”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十八...”她避开我的目光。
“说实话。”
小芳的肩膀垮了下来:“十、十六。身份证是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