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时,少年眼里的光,亮得像星。
张天命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裂天剑,剑鞘微凉的触感让他心绪平和:“不必多礼,赶路吧。”
擦肩而过时,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惊叹,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细碎,却又清晰地钻进耳朵里:“果然是他!听说前几日在观星台,连内门的刘师兄都栽了,还惊动了宗主和……那位大人物呢!”话里的“大人物”显然指的是绝影魔尊,那语气里既有对魔尊的敬畏,又藏着几分与有荣焉的兴奋,仿佛张天命的荣光,也分了他们一缕似的。
“嘘——小声点!”另一个人慌忙打断,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喉咙里,“谢长老刚上任,谁不知道他是张师兄的人?往后可得规矩些,别给张师兄惹麻烦,也别给咱们外门丢人!”
张天命脚步未停,心中却泛起圈圈涟漪,像被石子投中的深潭。原来观星台之事早已像风一样传遍了外门,连这些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弟子都知晓了细节。只是不知他们是如何将谢长风与自己联系起来的,或许,外门弟子的眼睛,比他想的更亮。他摸了摸腰间的裂天剑,剑鞘微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倒让他灵台清明了几分——名声这东西,从来都是双刃剑。既是护着弱小的护身符,能让他们在面对内门时多几分底气,也可能是引来猜忌的祸根。往后行事,更需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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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堂建在山坳里,是座宽敞的石屋,墙缝里钻出几丛野菊,黄灿灿的花瓣正迎着夕阳,开得热热闹闹。四壁嵌着无数木牌,密密麻麻写满了任务,有的被摩挲得发亮,显然是热门的好差事;有的则蒙着层薄灰,孤零零地挂在角落,显然许久无人问津。刚进门,负责登记的老执事就抬眼看来。这老执事被称为“万事通”,神剑宗外门的大小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为人处世也圆滑,见了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藏着故事。此刻他却像是被惊醒的猫头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连忙从竹椅上站起来,动作竟比年轻人还利落:“是天命啊?今日怎么有空来这?”
老执事慢慢地走到墙角,那里摆放着一个有些年头的陶罐。他轻轻地揭开罐盖,一股淡淡的茶香飘散出来。老执事熟练地从罐子里倒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生怕洒出一滴。
这是一个粗瓷茶盏,上面印着已经褪色的山茶花纹,看起来有些古朴。茶盏的边缘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似乎是使用过程中不小心磕碰造成的。尽管如此,这杯茶依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尝尝,这是后山的云雾茶,今早刚采的,用山泉水泡的,润喉。”老执事的语气异常热络,与他平时的严肃形象大相径庭。他将茶盏递给张天命,递茶时,他那布满老茧的指节不经意间蹭过张天命的手背,就像砂纸轻轻擦过一般,但却带着一种朴实的暖意。
张天命微笑着接过茶盏,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一股暖流瞬间顺着掌心蔓延开来,仿佛一路暖到了他的心口。他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清新而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嗯,好茶。”张天命赞道,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原本有些冷峻的面容也因为这杯茶而变得柔和了几分。他的眼角微微眯起,映着窗外的日头,显得格外温和。
“连日来总在观星台附近修行,想接个任务,下山走走,换个心境。”张天命放下茶盏,缓缓说道。
“下山好,下山好。”老执事连连点头,目光在张天命身上转了转,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眼神里的欣赏之情简直快要溢出来了。“这几日外门都在传你的事,说你为咱们外门争了口气。”他往门外瞥了眼,见没人进来,便压低声音道,“以前内门弟子路过任务堂,眼睛都长在头顶上,鼻孔朝得能插进两根葱,如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