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的频率“呼吸”着。
“记录所有‘透声镜’数据,最高优先级加密。停止一切主动探测信号发射。”
林杰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
“作业臂保持当前接触姿态,绝对静止。启动舱外全向被动声呐与磁场监测阵列,最高灵敏度,扫描半径扩大至五公里。我要知道,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别的‘耳朵’或‘眼睛’在注意这里。”
命令被迅速执行,“鲸龙三十号”进入了彻底的“静默”潜伏状态,除了维持基本生命支持和数据存储的能耗,所有非必要的系统,包括大部分外部照明和主动传感器,都被关闭或降至最低功耗。它像一块真正的海底岩石,悄无声息地悬停在那个沉睡(或者说,半沉睡)的物体上方。
被动监测数据显示,除了远方的洋流声和偶尔经过的深海生物发出的微弱声响,以及地球自身持续的低鸣,五公里半径内,没有检测到任何人工声源或异常的磁场扰动。这片海域,依旧属于绝对的、原始的寂静。
但这寂静,此刻在林杰和指挥舱中所有操作成员听来,已然不同。它不再是空无的寂静,而是充满了一种沉甸甸的、等待被阅读的未知。那个被埋在海底的椭球体,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句点,或者一个未曾被按下的开关,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微弱而执着的脉冲。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在高度紧张和有序的数据分析中度过的。科考母船“鲲鹏二十八号”上的地质学家、海洋考古学家、材料科学家、甚至天体物理学家和符号学家(科考队为应对极端未知情况配备的跨学科团队)都被紧急接入加密频道,对传回的数据进行初步研判。
争论异常激烈,地质学家倾向于某种极端条件下形成的、规则得不可思议的自然矿物结核,尽管他们无法解释内部结构和表面刻痕。材料学家从声波反射特征推测,其外壳可能是某种高度结晶化的、密度极大的陶瓷或金属复合材料,其工艺水平远超人类早期文明,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现代。海洋考古学家则彻底排除了已知人类文明的可能,无论是沉没的大陆传说,还是史前高度文明的猜想,在现有的全球海底地质和考古记录中都找不到支持。
而那位天体物理学家,在沉默了许久后,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背后发凉的可能性:如果,那不是来自“下面”的考古,而是来自“上面”的遗落呢?一个极其古老的时代,某种并非起源于地球的造物,在坠入大洋深处后,被亿万年的沉积物慢慢掩埋?
符号学家则对表面那些模糊的刻痕最感兴趣,尽管分辨率不足,但他指出,那些痕迹的分布模式,似乎显示出非随机的、可能具有信息编码特征的结构。
没有定论,所有猜测都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而获取更多证据的唯一途径,就是更近距离的、甚至实质性的接触。但这与“验证性接触作业”的初衷——“最小扰动,精准接触,完整记录”——产生了根本性的冲突。继续探查,必然意味着扰动,甚至可能触发不可预知的后果。那个7.83赫兹的脉冲,是某种生命维持系统的节律?是能源耗尽的求救信号?还是一个沉睡机制的倒计时?
“鲲鹏二十八号”的总指挥长沈跃飞、船长和各部门科学总负责人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林杰在“鲸龙三十号”指挥舱内也远程参加了这个会议。
会议争论的焦点集中在两点:一是科学价值与风险管控的平衡;二是“鲸龙三十号”及全体乘员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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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的发现,已经足以改写很多教科书了。”
一位资深的地质学家在频道里说道:
“但我们所知的,依然只是冰山一角。那个物体是什么?来自何时何地?为何在此?它的脉冲信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