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高多美看着崔敏发来的“投注数据报告”，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全民都觉得李总必赢，明天就算张永和有点反击，也没人会信他是靠实力赢的。”李珉豪靠在椅背上，端着红酒杯，眼底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明天过后，张永和就会彻底成为‘输不起的阴谋家’，南国的总统之位，非我莫属。”

凌晨两点，竞选总部的休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光影，在墙壁上投下转瞬即逝的斑驳。

张永和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地辗转，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夜的安宁。

闭上眼，十三岁在贫民窟被乌鼠帮追打的画面就涌上来，后背被钢管砸破的剧痛，污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的酸涩，还有车医生冲过来时喊的那句“住手”，紧接着是过往那些已经死去的老友的面庞，一个一个浮现。

“咳……”他忍不住低咳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这些年走过来，他从贫民窟的孤儿，到竞选总统的候选人，脚下踩的是老友们的信任，肩上扛的是无数底层民众的期盼。可明天的辩论会，像一道万丈深渊，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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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睡？”顺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她翻过身，借着窗外的微光，看见张永和紧锁的眉头。

张永和侧过身，看着顺子关切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说出了那句压在心底的话：“老婆，你说，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他的声音带着难得的脆弱，“永泰，饼叔，希仁，美兰，还有那些信我的渔民、老街坊……我要是输了，他们的希望就全没了。”

顺子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你从来不是为了赢而竞选的，不是吗？”她顿了顿，想起第一次在平民窟见到张永和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暖，“你为车医生讨回公道，帮渔民保住渔船，给贫民窟盖学校……这些事，不是‘赢’能衡量的。就算真的输了，大家也知道，你是真心为我们办事的人。”

张永和沉默着，忽然伸出手，将顺子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很轻，却像一块安稳石，让他慌乱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可我怕……”他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怕李珉豪的黑幕，怕直播被掐断，怕那些信我的人，最后觉得我是个骗子。”

顺子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民心从来都不是能操纵的，明天你不用怕，就把你想说的、想做的，都告诉大家。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张永和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抬手擦掉眼角的湿润，重新抱住顺子，语气里带着失而复得的坚定：“嗯，明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南国的选举，是选民说了算，不是资本和黑幕说了算。”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