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山市郊的废弃码头仓库里,白炽灯被油烟熏得发黄,空气中混杂着汗臭、烟味和钞票的油墨香。
二十几张折叠桌拼在一起,上面铺着皱巴巴的投注单,庄家光头男叼着烟,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用力圈出最新赔率——“张永和1:3.2,李珉豪1:1.5”,刚写完,就被围上来的赌徒哄得抬不起头。
“大哥,再降降李珉豪的赔率呗!这1:1.5赢了也没多少赚头!”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把一沓现金拍在桌上,“我压五千万,李珉豪赢!”
“就是,谁不知道李珉豪后台硬?电视台、军方都有人,辩论会还不是他说了算?”旁边的人跟着附和,手里的投注单填得飞快,“我压三千万,李珉豪!”
光头男吐掉烟蒂,冷笑一声:“想降赔率?等着吧!这赔率刚挂出去半小时,李珉豪的投注就超了张永和三倍,再压我都要赔本了!”他指了指白板角落的小字,“看清了啊,只赌辩论会胜负,不管最后大选结果,别到时候耍赖!”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个质疑的声音:“我听说张永和那边准备了实锤证据,万一他赢了呢?”话音刚落,就被哄笑淹没。“实锤?能比得过电视台的信号?”“李敏豪要是想让他输,他连话都说不完整!”“别傻了,赶紧压李珉豪,晚了赔率更低!”
光头男偷偷摸出手机,给备注“上面”的人发消息:“李珉豪赔率快压不住了,要不要再放波‘内定’消息?”对方秒回:“按计划来,半小时后发‘张永和团队伪造证据被抓包’的假消息,把他赔率再拉高两个点。”
他删掉消息,对着赌徒们大喊:“最后十分钟!想下注的抓紧,李珉豪赔率马上调整!”
与地下赌场的狂热不同,首山市区的“好运来”彩票店里,老板王婶正对着计算器叹气。玻璃柜台上摆着自制的“辩论会投注板”,红笔写着张永和,蓝笔写着李珉豪,下面贴着满满的投注条,蓝色条远比红色条多。
“王婶,我压一万块李珉豪!”一个背着书包的中学生递过零花钱,“我们班同学都压他,说他肯定赢。”
王婶接过钱,在蓝色条上画了一笔,忍不住念叨:“你这孩子,一万块钱买零食多好,投注哪有稳赢的?”中学生撇撇嘴:“我爸在政府上班,说李总后台硬,辩论会早就内定了,肯定不会输。”
正说着,一个穿夹克的男人走进来,压了一亿张永和。王婶愣了一下:“小伙子,你不再想想?现在都压李珉豪呢,张永和赔率都1:4了。”男人笑了笑,眼神坚定:“我信张永和,他当年在码头帮过我们渔民,再说,内定这种事,南国选民不答应。”
男人走后,王婶看着投注板上寥寥几条红色投注条,心里犯嘀咕。
她想起昨天下午,有两个穿黑西装的人来店里,让她“多引导客人压李珉豪”,还塞了她一个红包,被她拒绝了。现在看来,这投注热潮背后,确实有人在操纵。
夜色渐深,不管是地下赌场还是街头彩票店,都还灯火通明。
出租车司机在电台里讨论着辩论会赔率,家庭主妇在菜市场和摊主打赌谁会赢,连医院的护士站,值班护士都在手机上填着投注单。
张永和竞选总部里,美兰拿着刚收到的消息,脸色凝重地走进来:“永和哥,地下赌场和街头彩票店都在赌辩论会结果,李珉豪的赔率压得很低,背后有人在放‘内定’消息引导投注。”
张永和抬起头,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眼神深邃:“全民都在盯着明天的辩论会,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他们越操纵,我们赢的时候,‘打破黑幕’的形象就越立得住。”他顿了顿,语气坚定,“通知下去,今晚所有人养精蓄锐,明天,我们让整个南国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公平。”
而李珉豪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