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相处久了,他才敢慢慢敢靠近她,但也总是小心翼翼的,像只被抛弃的小兽。
如今头小兽带着兄长伤痕累累跋涉千里地冲破杀机,一身狼狈的回她身边,将所有的脆弱、恐惧和依赖,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面前。
包扎到手上一处极深的贯穿伤时,秦罗敷发现伤口边缘萦绕着一缕极淡的异样气息。
不是魔气,也不是寻常妖力,总之格外奇怪。
她指尖凝起一丝极寒的灵力,小心探入。
“呃!”厌清淮猛地一颤,腿下意识想蜷缩,却被她按住。
“忍一下。”
秦罗敷声音冷静,灵力如细针般刺入那缕气息,将其缓缓逼出。
那气息被逼离伤口的瞬间,竟发出细微的,如活物般的嘶鸣。
厌清淮大口喘气,额发已被冷汗浸湿,却还哑声问,“那……那是什么?”
“一股带有污秽属性的力量。”
秦罗敷眸色微沉,“应该是伤你的人所用兵器或术法上沾染的,留在体内会持续侵蚀经脉。”
她抬眼看他,“是谁伤的你,还是说路上遇到了其他不寻常的对手?”
厌清淮开始回想,“是两个很奇怪的男人,自称是神明眷徒……也是他们伤了兄长。”
“他们手上有一柄很奇怪的权杖,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神明眷徒。
秦罗敷在心里重复着几个字,感觉到了一股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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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上万年的神明居然出现了吗?
可是,他们为何要破坏极暗之地的封印,帮助妖魔呢?
厌清淮显然对这件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想要知晓更多,可能要等厌清澜醒来才行。
秦罗敷不再追问,只是加快了手上包扎的速度。
待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完,她取过一旁干净的里衣想替他换上,厌清淮却缩了缩,耳尖泛起可疑的红。
“我……我自己来……”
秦罗敷看他一眼,将衣服放在他手边,转身去收拾药箱。
“换好了叫我。”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痛哼。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厌清淮小声说,“好、好了。”
秦罗敷回头。
他换上了白色里衣,不过才一段时间,原本合适的衣裳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衬得他更加瘦削。
他斜靠在软垫上,似乎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努力睁着眼看她。
她走过去,扶着他慢慢躺下,拉过薄被盖到他胸口。
“睡吧。”秦罗敷轻声说,“我就在这里。”
厌清淮却摇头,眼睛依旧睁着,手指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来,勾住她垂在榻边的一缕袖角。
“你……你别走远。”
“不走远。”
秦罗敷在榻边的矮凳上坐下,“我看着你睡。”
厌清淮这才安心似的闭上眼睛,可没过几息,又睁开,确认她还在,才又闭上。
如此反复几次,终是体力透支到了极限,呼吸渐渐均匀绵长起来。
只是那只勾着她袖角的手,始终没松开。
秦罗敷静静坐着,目光落在里间方向。
帐帘低垂,看不清内里情形,但她能感知到厌清澜的气息虽微弱,却已比刚来时稳定了些许。
她又低头看向榻上的厌清淮。
青年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蹙,唇抿得发白,脸上青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半妖之身,神尊血亲。
这本该是尊贵的身份,如今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