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级”的脊梁,是承受跃迁应力、能量过载和物理冲击的核心结构。
任何强度的妥协,都意味着在未来的某次跃迁或战斗中,这艘帝国的象征、皇帝最后的移动堡垒。
可能会像一根脆弱的树枝般,从中断裂,化作星海中最绚烂也最悲哀的烟花。
修啊,修不动啊…… 即便是塔洛斯,也只能在心中发出这样无力的叹息。
她能优化工程流程,能计算最佳方案,但在绝对的物质和能量需求面前,理性也只能承认现实的骨感。
装甲板的修复?
那倒是快一些,但相对于整体的伤痕,其推进速度也足以让任何旁观者陷入麻木,需要在百分比后面加上一连串令人绝望的零。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或者说,唯一能真正理解并承担起这一切的,还是那位拥有120条机械臂的“千手观音”,潘多拉。
洛德以为自己承担了5%的工作量已经是极限,但他并不知道,或者说不敢去细想,那剩下的95%是何等恐怖的规模。
帝国的疆域在扩张,人口,包括类人类、使徒、虫群、附庸种族在增加。
科技树需要修复和攀爬,军事威胁需要评估和应对,资源需要调配,内部矛盾需要调和……
所有这些,如同亿万条无形的丝线,最终都汇聚到潘多拉这里。
她同时处理着数以千计的事务线程。
一条机械臂在批复某个农业星球的生态改造计划,另一条在计算对堕落帝国前哨站进行侦察的风险收益比。
第三条在优化欧若拉虫群的基因序列以提升其对某种特定能量的抗性。
第四条则在审核海拉提交的、关于与新发现的“量子幽灵”文明进行非实体接触的协议草案……
她的效率,是洛德无法想象的。
如果说洛德的工作是开着拖拉机和泥头车在文件山上艰难爬坡,那潘多拉就是在用一支由超级计算机组成的交响乐团。
同时演奏着成千上万首不同曲目的乐章,并且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无误。
也只有在面对那些坚持要“实体文件”、“皇帝亲笔”的文明时。
潘多拉才会稍微放缓节奏,动用她那令人嫉妒的机械臂阵列,进行“手写”作业。
这在她看来,或许更像是一种……休息?
当洛德第N次发出“想找虫子拼命”的哀嚎时,潘多拉终于停下了所有机械臂的动作。
所有的臂膀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优雅而同步地收拢回她身后,折叠、收缩,最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站起身,走到洛德的办公桌前,拿起他那个“I ? Earth”的杯子,将自己杯中同样品质的高能营养液为他续满。
“弟弟,”她的声音难得地柔和了一丝丝,虽然依旧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承载文明前行,从来不是一条轻松的坦途。
你所签署的每一个名字,都是在为帝国的未来增添一块基石。疲惫时,可以看看窗外。”
洛德顺着她的目光,透过巨大的投影观测窗望去。
窗外,是万象星系繁忙的星空。
新下线的战舰如同银色的游鱼,在港口间穿梭;远方的星港如同璀璨的水晶,吞吐着来自各个星域的货船。
更远处,隐约可见欧若拉的生物质巢穴如同有生命的心脏般微微搏动,与冰冷的钢铁造物形成诡异的和谐。
这片生机勃勃、正在从创伤中恢复并不断壮大的星域,是他,洛德·海茵,这个前地球青年、现帝国皇帝,和他的伙伴们一手缔造的。
他收回目光,看了看面前依旧巍峨的文件山,又看了看潘多拉那平静无波的脸。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