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两人当时似乎在谈对象,但后来似乎闹了矛盾。沈静秋性格内向要强,有一段时间情绪非常低落。然后,大约在四十三年前的秋天,她独自去了村子附近的后山,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村里组织人搜山多次,只找到她落在山崖边的一只鞋。当时报的是失踪,但因为没有任何他杀证据,加上年代特殊,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这些,和村口老人说的,大致能对上。
“但是,” 赵侦探话锋一转,打开了文件夹,推过来一张略显模糊的旧证件照复印件,是年轻时的沈静秋,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容清浅,眼神明亮,和病历上那个憔悴空茫的女人判若两人,“我通过一些渠道,查到了沈静秋的户籍信息。她在失踪后大约两年,户籍被注销,原因是‘死亡’。注销地点,不是清河镇,是邻省一个很偏远的县城。注销人,是当地派出所,依据是……一份‘意外死亡’的证明。”
“死亡证明?” 我失声道,“可她……她还活着啊!那病历……”
“问题就在这里。” 赵侦探指着另一份材料,那是一份复印的、字迹潦草的旧档案记录,“我查了那个县城的相关记录,当年确实接收过一个身份不明的重伤女子,脑部受损,精神失常,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她被收治在当地的福利机构,后来一直在那里,直到大约十年前,被转移到邻市现在的那家私人疗养院。她的身份,在系统里一直是个‘无名氏’。直到大概五年前,才有人以‘远房亲属’的名义,为她补办了一个新的身份,就是‘沈静秋’,但生日、籍贯等信息,都和真正的沈静秋对不上。”
有人“补办”了身份?是谁?有能力,也有动机这样做的人……
“是陈守德,对吗?”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
赵侦探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查了为这个‘沈静秋’办理新身份、以及支付疗养院费用的记录。资金流水,最终追溯到了一个海外账户。而这个账户,与您公公陈守德近些年的几笔大额外汇转账,有间接但明显的关联。而且,办理手续的委托人,虽然用的是化名,但留下的一个紧急联系电话,经过核实,是您丈夫周磊几年前使用过的一个旧号码。”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些证据被一条条摆出来,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公公不仅知道沈静秋没死,还在暗中照料她,甚至为她伪造身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愧疚?补偿?还是……为了掩盖更可怕的秘密,不得不将她控制起来?
“关于……孩子。” 我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赵侦探的神色更加严肃,他抽出最后一份材料,是一张泛黄的、模糊的旧表格复印件,像是某种登记表。“这是我从当年知青点的旧档里找到的,保存得很差,很多字迹都花了。但这一栏,” 他指着表格上“健康状况”的备注栏,那里有一行几乎被污迹覆盖的小字,“我请人做了技术处理,勉强能辨认出几个字……‘疑似有孕,未确诊’。后面是日期,恰好是沈静秋失踪前一个月左右。登记人是当时的带队干部,后面还有签名,我查了,这个人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疑似有孕。
这四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脑海中炸开。所以,那片残纸上写的“孩子”,是真的!沈静秋当年可能怀了陈守德的孩子!然后,她“受不了了”,要和他“说清楚”,去了后山……接着,就“失踪”了。
“那个孩子……” 我声音发颤,“生下来了吗?如果生下来了,现在在哪里?”
赵侦探摇了摇头:“这是最大的谜团。我查了沈静秋失踪前后清河镇及周边所有医院、卫生所的出生记录,没有找到符合时间的、母亲是沈静秋或无名氏的婴儿记录。那个孩子,要么是流产了,要么是……生下来后,被秘密送走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