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内仅剩的鸿蒙紫气尽数灌入剑身,紫芒暴涨三尺,竟硬生生劈开了半寸厚的鳞甲!
“嗷——!”首领吃痛回头,独眼里的暴怒几乎要凝成实质,竖瞳缩成了一条细线。谢长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当,长剑如灵蛇出洞,直刺它的左眼。这一剑又快又狠,带着破风的锐响,眼看就要得手,斜刺里突然窜出一条长尾,狠狠撞在剑脊上——竟是断臂鳞族人!它不顾断口处的冰晶崩裂,暗绿色的血液混着碎冰四溅,用身体硬生生挡下了这致命一击,独眼里满是疯狂的执拗。
“找死!”谢长风怒极,剑势再变,紫气如潮水般涌过,瞬间将断臂鳞族的半边身子冻成冰晶。但这短暂的耽搁,已让其他鳞族重新合围。一只鳞族趁机咬住谢长风的左腿,利齿深陷皮肉,腥甜的血液顺着它的嘴角滴落,在泥潭里晕开一朵朵破碎的花。
“谢前辈!”张天命目眦欲裂,眼眶因充血而泛红,正想扑上救援,却被首领的长尾狠狠抽中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芦苇丛里,“咔嚓”一声,不知撞断了多少苇杆。喉头涌上的腥甜再也忍不住,“噗”地喷在苇叶上,将翠绿的叶片染成了暗红。
谢长风眼睁睁看着张天命被撞飞,心头一紧,左臂突然被两只鳞族死死按住,利爪几乎要嵌进骨缝,疼得他眼前发黑。他感到右臂的腐骨毒正在飞速蔓延,像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经脉,灵力运转越来越滞涩,视线也开始模糊。但他看着泥潭里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张天命,看着对方染血的脸上那股不屈的倔强,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神剑宗弟子,死战不休!”
长啸声震得芦苇叶簌簌作响,谢长风左臂被鳞族利爪撕开三道深可见骨的血口,腐骨毒已蔓延至肩胛,连握剑的手指都开始发僵。他望着步步紧逼的四只鳞族,又看了看芦苇丛里挣扎不起的张天命,喉头涌上一股绝望——难道今日真要折在这里?
“等等!”这一声暴喝,仿佛是从谢长风的灵魂深处喷涌而出,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的声音因为剧痛而变得嘶哑,仿佛被撕裂的破布一般,但其中却蕴含着孤注一掷的急切。
首领的利爪在空中猛地一顿,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拉住了一样。他那只独眼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嘲弄的光芒,似乎对谢长风的话感到十分不屑。
“魔尊大人的名号也是你能直呼的?”首领的声音冰冷而低沉,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
谢长风强忍着左臂传来的剧痛,故意挺直了脊背,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挺拔。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刻意为之的傲慢,仿佛他真的与绝影魔尊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我与他是故交!”谢长风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坚定不移。
“哈哈哈!”首领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泥潭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他的利爪在泥潭里疯狂地刨动着,溅起了一片片黑色的泥点,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就凭你这化神三重的修为,也配做魔尊的朋友?”首领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凑近谢长风,鼻尖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让谢长风几乎作呕。
“魔尊大人座下随便一个黑煞卫都是化神后期,你这种货色,给人家提鞋都不配!”首领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谢长风的心脏。
另一只鳞族用尾尖挑起谢长风染血的衣袖,那青黑的皮肤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被死亡所笼罩。他的声音冷酷而嘲讽:“中了腐骨毒还能撑过半个时辰,你这小身板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就凭你这副模样,也敢攀附那高高在上的魔尊?我看你是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吧!”
剑荡诸天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