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槐花瓣掠过青石路面,混着未散的焦糊气,在赵轩耳边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就在这时,他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我和你拼了!”
这声喊里裹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他像条离水的鱼,连滚带爬地扑向张天命,枯瘦的手指死死抓向对方的玄色衣襟,指甲缝里还嵌着刚才蹭到的泥土与血痂。他明知自己这点靠丹药堆起来的虚浮道行根本不堪一击,却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押上最后筹码——哪怕被揍得筋骨寸断,也要在林婉儿面前挣回一丝可怜的“血性”,至少不能让她觉得自己连拼命的勇气都没有。
张天命足尖轻点,身形如流云般侧滑避开,动作轻得像一片被风吹动的槐叶。指尖在他手腕上看似随意地一弹,那力道却拿捏得恰到好处。赵轩只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涌来,整条手臂瞬间麻木得失去知觉,“哎哟”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啃了满嘴混着焦糊味的泥。他挣扎着抬头,正撞见林婉儿瞪向自己的眼神,那里面的鄙夷比刚才看败将时更甚,像淬了冰的刀子扎在脸上,脸颊顿时烧得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他红着眼还要再冲,却被张天命一脚踩住后背,力道不大,却如泰山压顶般将他死死钉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像被挤得挪了位,动弹不得。
“不知死活。”张天命的声音冷了几分,脚下力道渐增。赵轩的脸贴着被火焰烤得滚烫的青石板,能清晰地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尘土味混着血腥味,那股刺鼻的气息像在嘲笑他的狼狈。屈辱感像涨潮的海水般淹没了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天命那双玄色云纹靴底,在自己眼前晃出模糊的影子。
就在这时,林婉儿突然从地上猛地爬起来,动作快得像被刺痛的猫。她抓起那柄焦黑的弯刀——刀刃虽已无火焰,却还残留着她精血的温度,像一块烙铁烫在掌心。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刀狠狠掷向张天命后心。刀身划破空气,带着她豁出去的狠劲,风声凌厉如箭,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拉个垫背的。她明知此举卑劣,胜之不武,却被赵轩那点可笑的“挣扎”点燃了最后的戾气,输也要输得“热闹”,不能让这神剑宗的小子得意离去。
张天命听得身后风声骤紧,像有什么锐器正刺破空气。足尖在青石上猛地一点,身形如惊鸿般侧翻避开,玄色衣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那焦黑的弯刀擦着他的衣袍飞过,“哐当”一声深深钉进旁边的槐树干里,入木三分,刀柄还在嗡嗡震颤,像不甘的呜咽,木屑簌簌落下,混在飘落的槐花瓣里。
他落地时已转身,看向林婉儿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结了层冰。方才那点因她是女子而留的恻隐,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碾得粉碎——这两人分明已是强弩之末,却偏要行此阴狠之举,真当他的退让是软弱可欺么?丹田内的鸿蒙紫气微微翻涌,似在呼应他此刻的心境。
“既然非要送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张天命指尖在裂天剑剑柄上一旋,长剑脱鞘而出的刹那,鸿蒙紫气如决堤的潮水般涌至剑刃,金芒比先前盛了数倍,映得周遭焦黑的槐树影子都染上了一层森然冷光,连空气都仿佛被这剑气凝住了,连风都停滞了半分。
赵轩趁他转身的间隙,连滚带爬地扑向林婉儿,膝盖在地上磨出两道血痕也顾不上,哆嗦着拔出树干上的弯刀递过去。林婉儿抓过刀,指腹摸到刀柄上的焦痕,那粗糙的触感刺得她心头一紧,像被针扎了似的。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化作狠厉,咬着牙想: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好过!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催动仅存的灵力,刀身竟又泛起微弱的红光,像风中残烛般摇曳——显然是要榨干最后一丝修为,做困兽之斗。
“一起上!”林婉儿嘶吼着率先冲来,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弯刀划出的红光与赵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