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谢长风的手臂微微收紧,指腹触到对方冰冷的皮肤,心中一紧。他躬身答道:“回宗主,这位谢前辈是受我云叔所托,一直暗中护我周全。”
凌天风闻言点了点头,眉头却未舒展。化神三重的修士甘愿做暗卫,这“云叔”到底是何方神圣?更让他心惊的是绝影魔尊那句“我要护的人”,魔渊与神剑宗素来水火不容,一位魔尊竟会为了个外门弟子现身,难道张天命与魔渊真有牵扯?无数念头在他脑中翻腾,面上却不动声色。
绝影魔尊见凌天风眼神闪烁,显然是起了疑虑,便干咳两声打断:“凌宗主,此件事了,我也该告辞了。”他看向凌天风,猩红的瞳孔里带着警告,“还是那句话,再让我撞见有人动他,可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凌天风正想追问他与张天命的关系,闻言顺势挽留:“魔尊既已登门,何不留步喝杯清茶?我神剑宗的云雾茶,虽比不得魔渊的幽冥草,却也别有风味。”
绝影魔尊哈哈大笑,笑声震得观星台的石屑簌簌掉落:“茶就免了,我知晓你心中疑惑。”他瞥了眼张天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小子的后台,可不是你我能揣度的。”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黑光冲天而起,只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在夜空中回荡。
那道黑光刺破云层,瞬间消失在夜幕中,连最后一丝魔气都被山风卷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凌天风望着空荡荡的夜空,眉头却拧得更紧,那句“后台很硬”像根尖刺,扎得他心口发沉。这孩子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张天命身上。那身玄色衣袍上的血迹已半干,凝成暗褐色的斑块,在星光下格外刺眼。“天命,”他放缓了语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却依旧带着宗主独有的威严,“你与那绝影魔尊……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直接,像一把出鞘的剑,直指核心。张天命扶着谢长风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谢长风的呼吸仍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脸色苍白如纸。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伤口被牵扯得剧痛,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却还是沉声回道:“弟子与他素无深交。”
“哦?”凌天风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的金龙刺绣,金线在星光下泛着冷光,“那他为何会为你动如此大的肝火?魔渊与我神剑宗井水不犯河水,化神后期的魔尊,更不会轻易为外人插手宗门之事。”
张天命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的复杂情绪。他声音低沉却清晰,每个字都带着坦诚:“弟子幼时曾得一位长辈照拂,他复姓上官名叫听云,弟子唤他云叔。半年前云叔离山前,说四重天不比家乡安稳,便托了位朋友照看弟子。”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凌天风,目光坦荡得像一汪清水,“弟子也是今夜才知,云叔托付的人,竟是绝影魔尊。”其实张天命为了避免麻烦,说的也是半真半假,他很怕凌天风喋喋不休的一直问下去。
“云叔?”凌天风咀嚼着这个称呼,脑中飞速运转,将四重天叫得上名号的高人过了一遍,却没想起有哪位姓上官的能请动绝影魔尊这尊大佛。但张天命的眼神太过清澈,没有半分闪躲,不似说谎。
他怕凌天风不信,又补充道,“云叔只是怕弟子在外受欺,才托了这层关系,弟子甚至不知他为何会认识魔修。”
他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裂天剑,剑鞘上的星纹在星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是云叔送他的成年礼。“弟子一心向道,能入神剑宗已是天大的幸事,断不敢与魔渊有所勾连,污了宗门清誉。”
凌天风看着他眼底的赤诚,那里面映着星光,也映着不容亵渎的坚定。他又瞥了眼昏迷的谢长风问道:“这位是……?”
张天命连忙说道:“这是谢长风前辈,也是云叔派来保护我的,只不过他的修为没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