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奕听了此话汗毛直立,抿着嘴不敢吭声,这可当真是在她妙缘道发生的事,她仍历历在目。
杨暮客两手揣在袖子里,低头思忖着,“贫道惹了一个阳神真人藏头露尾,若不调虎离山,任其守在我纯阳道,我如何应付?纯阳道乃是我上清门于赤道以上落脚之地。这回毁了水脉和火脉,下一回呢?打碎了山门当真斗法一场天崩地裂?别人家打,比在自己家强。”
碧奕咬牙切齿,“上人当真……”
“不要脸?”
碧奕哼哼一声,“对。”
杨暮客轻轻摇头,“不要脸就不要脸……群狼环伺之下,我又当如何?纯阳道不可拓展神道香火,这是我在扶礼观立规矩的报应。如今落在我头上。心里苦啊……我有千百种方法弄死你们这些小门,并且还能让天道宗哑口无言。届时贫道就要举世皆敌。将资源尽数投入到地脉当中,实属不得已。大事儿都要我来做主……我算老几?让我插科打诨,教唆挑事儿,这我最擅长。但让我拿主意,比杀了我还难受!”
碧奕被杨暮客的直率逗得嗤嗤直笑,“您与我们妙缘道结好,又和至秀上人关系匪浅。怎么会为难呢?”
杨暮客哼了一声,“滑头。”
云头之上,杨暮客盯着远方隐隐有青龙虚影,一棵巨大的神树崛起于天地之间。他仍处在养申金的修行阶段,此剑胚还需历练。
紫箓来了未能处置那个阳神,锦娇来了也未处置。杨暮客不信他们察觉不到有人窥伺,或许能归咎在抓贼抓赃上。但如此重大威胁竟然一点儿提示都无,那便说明他眼界真的窄了。此回锻剑,那些证真道人登门根本不够格。必须得是这个阳神来才行。
如此一想,豁然开朗。
纯阳之地有阳神为敌,他已修成纯阳甲木之身跟此人是针尖对麦芒。必然要斗个死活。师兄留下黑龙法器,足是保命手段。身怀重宝,可拘神遣将,若还斗不过一个小门真人,那上清门观星一脉可另寻传人了。他杨暮客不够档次,不够格。
当年他师傅归元,可是证真横扫天下。此乃上清门观星一脉应当应分之事。
杨暮客出山访道,此事马上就被妙缘道泄漏消息传开。
雁归灵山派里,许多人仍未离开。袅晨道人左思右想,觉得当时紫明上人与他斗法定然藏拙。此回要再分个高低。
这人想做变作,大袖一挥化鸟展翅而去。
门中掌门和长老看到自家关门弟子离去感慨一声,“这回怕是要吃苦咯。”
长老好奇问道,“若还能赢呢?”
“必须输,他若不输。老夫也要暗中耍手段让他输。而且那紫明上人,一直心不在焉。天晓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事情。观他复归灵州以来,未曾再与交好道友联系。去了一趟西耀灵州把虚莲放走。这不明摆着是要追究当年归元一事么?正法教,天道宗,太一门,包括他们上清门,谁人说得清?他们这观星一脉,就喜欢玩儿这种用这种逼死人的局面磨砺弟子。那紫晴多好的苗子啊。生生逼死了,逼着去证真,逼着去成道。有失自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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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紧张地问,“您是说,如果袅晨逞强,可能有杀身之祸?”
掌门点头。
长老一阵白雾飘荡,留下几根羽毛身形消散。
真人飞驰自然是走直线,而且碧奕有意弄出声响,阳神神光外露,漫天庆云。
一只大鸟疾驰而来,拦于半路。
杨暮客眼睛一瞥便知这鸟儿是谁。
身上玄衣引星光落下,心中存思观想,灵台里阴神外放甲木之风。手持元明宝剑,蓄剑意于其上。一手回屋,一条黑索从袖子哗啦啦作响穿梭外放。黑索腾挪之间变作游龙,杨暮客足尖一踏,乘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