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两个俗道来了纯阳道,杨暮客黑着脸一言不发。
看着两个女子跪地对着牌位磕头……他能说啥?
那牌位金光闪闪,一缕心念直达心间。
“愿道爷长生路太平。”
他无奈叹了口气,赤道之远,这五年来他不曾听见二人心声。就算随缘而来,亦是被淹没在茫茫灵炁当中,沦为了凡念杂音。
扔下这俩俗道且先不管,他转头又去琢磨挪移法阵。
敖琴乃是龙种,便是如此相随而去仍是七窍流血。所以这阵法需要改进之处极多。定下方位仅仅只是开端,后续如何顺应炁脉,规避罡风才是重中之重。
小道士又沉心陷入验算当中。
巧缘拿着杨暮客留下的那些算稿来至贾星和贾春面前,“二位道友,此乃道爷手稿,易数玄理尽在其间。拿去观摩一番,定然大有帮助。”
这俩女子也不客气,拿去便研究起来。
一年又过,杨暮客在那阵法之中融入了炁脉舆图,推演了几番罡风走向。刻意规避了地水交接,金木相冲之地。而后又沿途设下标记,非是一气抵达,中途有快有慢,有曲有直,兜兜转转。心中观想,此路径犹如长蛇蜿蜒,又上下起伏。他也没与人言说,踩着挪移大阵人影便不见了。
此回他特意矫正方位,把终点直接存思观想定在乾清风云观的山下。
紫贞师兄留下的封山大阵运转如常,里面的人并不知外面有人布阵。
倒是上清门在此驻扎的真人有所察觉,紫御踏风从阵法里出来,看着杨暮客在门口不远处忙活。
“你这是作甚呢?”
杨暮客抬头一瞧,“师弟参见紫御师兄。师弟正在修筑阵法,方便从纯阳道赶回万泽大州。总是跨海而来耽误许多事情,我又不能如真人一般神游天外挪移万里。只能想到这个笨法子。”
“你是……怕归云师叔飞升之时赶不回来?”
杨暮客轻轻颔首。
“算你有孝心,再有六年,师傅便会功成。即便我不说,过两年紫乾师兄也会传讯与你叫你回来。这阵法……不错。我征用了,回头帮你填补些。”
“既如此师弟告辞。”
杨暮客站在挪移阵法之内化作一道青光,直奔天际而去。
这太上长老院落因杨暮客修混元法,已经自成一统。并未受到纯阳道阳气炽盛干扰。
他以阳极生阴,在小院里勾勒出一个阴阳平衡的格局。只要他想,此处瞬间可以融入纯阳,亦可以化为极阴。两个俗道在此间不受灵韵干扰,参研术数。那假小子一样的贾春才不过一年就读书读出来眼疾。
杨暮客掰着她的眼皮,上看下看,给她弄了一副叆叇。
小姑娘带着一副眼镜静静坐在院落看书,再没那猴子德行,亦不似过往那个假小子。
与其是说贾春在用凡人视角研究修行,不如说她是在研究她的道爷。
凡人看不见炁脉的走向,没办法内视观看内景。不能存思,便无法理解灵炁。但杨暮客有办法,让她们吃过丹药之后,再用他的精血实验。
灵炁如何灌入一滴血,这滴血又如何变作了镇物。贾星和贾春已经完全沉入其中。
凡人研究修士……并非是什么稀罕景象。过往净宗便是如此,凡人修士混居,不少制器的工匠都是凡人……
但。净宗没了,被太一门与天道宗练手剿灭。因为他们竟然打上气运之主的主意。
杨暮客就是个傻子,此时也明白了……自己这些有缘人,可不单单是为了让洱罗真人复生。
凡人跟修士相处,心中好奇如何抑制?那凡人向往修行是必然的,从蔡鹮修习坎术,到贾星试着积累功德……如今这个贾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