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记得，在黑石山脉初次遭遇时，屠灭小队虽被他的情绪干扰打乱节奏，却也能根据战场变化调整战术：黑鸦会临时改变进攻方向，队员会相互掩护复生，甚至有成员会故意暴露破绽引诱他进攻。

可现在，他们就像被抽走了自主意识，只知道按照固定轨迹发起冲锋，连最基本的战术变通都消失了。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玉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若说他们愚蠢，可作为天人安全委员会的底牌，哪怕存在短板，也绝不可能在战场上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若说他们在酝酿什么手段，可这般毫无变化的进攻，除了不断消耗自身的暗影能量，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 每次复生后，他们周身的黑雾都会暗淡一分，核心位置的微光也越来越弱，照理说，他们应该尽快寻找机会，而非继续这种徒劳的消耗。

他下意识地运转「造化之眼」，黑白二色的视野瞬间覆盖战场。

他试图捕捉屠灭小队成员体内的能量流动，寻找他们进攻固定化的原因 —— 是被某种外力操控？还是核心出现了故障？

可视线刚触及黑鸦的身影，周围的混乱能量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一道紫色雷光恰好劈落在他与黑鸦之间，岩浆柱喷涌而出，挡住了他的视野。

同时，三名宗师巅峰的天人突然加快进攻节奏，长矛与风刃如同暴雨般袭来，逼得他不得不收回感知，全力应对眼前的攻击。

“故意的？” 张玉汝心中一动。

他发现，每当他试图用「造化之眼」探查屠灭小队的核心时，总会有意外状况出现 —— 要么是混乱能量突然爆发，要么是其他天人的进攻强度骤增，仿佛有人在刻意阻止他探寻真相。

这种 “巧合” 多了，反而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屠灭小队的反常进攻，绝非偶然，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图谋。

他越是想要找到答案，就越是被战场的混乱与敌人的纠缠所干扰。

黑白能量刃在他手中不断挥舞，挡开袭来的攻击，可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屠灭小队身上，试图从那固定的进攻模式中找到一丝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护罩能量越来越弱，手臂上被暗影能量划伤的地方开始出现麻痹感，可屠灭小队的图谋依旧隐藏在迷雾之中。

“轰隆 ——！”

姜南云的黄色土雷与黑色战甲天人的雾气战刀再次碰撞，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与岩浆尽数掀飞。

一块半米见方的黑色岩石朝着张玉汝的方向飞来，他侧身避开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道微弱的反光 —— 那反光并非来自金属战甲，也不是能量碰撞的光芒，而是一种带着破碎纹路的、如同镜面反射的光泽。

张玉汝猛地转头，目光锁定了反光来源处 —— 只见战场西侧，一名刚复生的屠灭小队成员身后，黑雾之中隐约悬浮着几片破碎的 “镜片”。

这些镜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带着不规则的锯齿，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是一面摔碎的镜子残片。

镜片没有固定的形态，在黑雾中忽明忽暗，若不是刚才岩石飞过时恰好挡住了部分混乱能量，让镜片反射出一丝微光，他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隐秘的存在。

几乎在看到镜片的瞬间，张玉汝原本因疑惑而略显凝重的目光，骤然变得更加锋利，如同出鞘的利剑，死死盯着那几片破碎的镜片。

他的呼吸下意识地一滞，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的种种反常 —— 屠灭小队固定的进攻模式、刻意的能量消耗、阻止他探查的 “巧合”，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仿佛都指向了这面破碎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