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方铜,小声嘀咕几句。
“叔,您说刚才的事啊?不是二哥不给县令面子,已经给了。”
老村长不太明白,拒绝人家那么多次……不会得罪人吧?
怎么做官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不管你啥身份,不能轻视任何人。
有些小人物,也能背后捅人一刀。
方铜看出他的担忧,就详细说了说。
“叔,不用担心,刚才县令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二哥。”
“二哥不仅官职高,可以说是天子近臣,还手握实权,县令是担心,治下回来这么一位,不会太安分。”
“刚才试探,分别是从名、利、权三个方面来的,不管二哥接受哪条,县令都能摸索出二哥要什么,好定下往后怎么相处。”
老村长想了想,生祠,可不就是名声?
给产业,就是利。
最后的接风宴,让银子接触县里的大户人家,就是让他参与县城的权柄。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
“二哥全都拒绝,县令就要在意,二哥是不是对他不满意了。”
“虽然二哥没有直接换县令的职权,但以他的身份,运作一二,这事不难,县令才坐立难安。”
“可二哥全都拒绝后,又邀请他上门吃酒,这就是交好的态度。”
简单来说,县令已经领悟到了。
方将军没有在县里捞钱、捞名声、争权柄的打算,就是真的探亲。
同时愿意和县令这个父母官,有一定的来往,说明对他没意见。
老村长也明白了,怪不得县令态度从恭敬,到战战兢兢,最后亲近。
大官说话,真的全是话里有话。
一句话里,不知道有多少层意思。
怪不得人家是县令,他就是小村长呢。
“对了,村长叔,村里还有宅基地没,最好是附近的,给我家批一块呗。”方铜和好面,端进灶房,又出来。
他们是没打算,去县里置办宅子的。
但家里现在不一样了,村里房子,相当于老宅。
老宅还是得修好。
他们早在回来前就商量过,要修两个三进的院子,挨在一起的院子。
一个是方铜家住,一个是方银家住。
当然,不是现在修,要先买了宅基地,等开春以后,让铁柱他们盯着盖房。
“有,你要多大的地,回头量一量。”老村长理解也赞同。
是得修大宅子,不然以后外人来做客,因为房子破,再看不起银子和铜子咋办?
家里又不是没有钱,该张扬一把,就得张扬。
另一边,方南枝兄妹俩已经到府城了。
马车停在郑宅门口,郑宅的小厮,知道是方小姐上门,早就兴高采烈去通禀。
他们和方小姐也挺熟悉,以前常见面。
且方小姐亲和的人,对他们这些下人,也一向友善。
再者,也是方小姐进京后,他们老爷一直念叨着。
有时候下人的态度,就体现的的是主子态度。
“枝枝!”
方南枝提着礼物,才进二门,就有个熟悉的声音喊她。
她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树下站着的人。
“婉茹!”
她眼中迸发惊喜,直接跑过去。
两个姑娘抱在一起,亲热的不行。
她们都许久没见面了。
一直有书信往来,所以感情还是特别深厚。
不过兴奋过后,方南枝隐隐察觉不对劲,她抱着婉茹,感觉对方清瘦的很,身上一点肉没有,都快瘦成一把骨头了。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