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取其石志、古器并骸骨肘胫,持为翫弄,藏之府库。”
掘去谢棺,窆入母柩,又伪作哀毁形状,自称刺血写涅珽经,为母超荐,暗中即令厨子日进鲜食,且私召左右之人的妻女,与他奸合。
民间有少妇处子,形象略可悦目,即强取入府,逼为妾婢。
左右之人忌惮他淫威,不敢与校,但不免有怨言传出,为上所闻。
陈主陈顼素来对他溺爱,不过召入呵责,并未加谴,因此陈叔陵得益加恣肆,潜蓄邪谋。
新安王陈伯固,乃是陈文帝陈蒨的第五子,与陈叔陵为从父昆弟,形状眇小,独善为谐谑,得陈主欢。
陈伯固天性嗜酒,而不喜好积聚财物,花费没有节制,在诸王中最为贫困,陈主陈顼时常同情他,特加赏赐。陈伯固却秉性不稳重,喜好鞭打下人,在州中不理政事,每日出去打猎,时常到民间,呼唤民众下人随从游乐,陈主陈顼得知多次派使者责备他。
溺爱己子,尚还不足,还要添入一侄,宜乎陈祚速亡。
太子陈叔宝,更是喜欢与陈伯固相狎,日必过从。
陈叔陵却起了妒意,暗中伺陈伯固过失,意欲加害。
偏偏陈伯固生性聪明,做出一番柔媚手段,很会讨好陈叔陵,陈叔陵渐渐被其笼络,不但变易恶念,反而视陈伯固为腹心。
陈叔陵好游,陈伯固好射,两人相从郊野,大加款昵。
陈主陈顼怎知微意,用陈伯固为侍中,伯固有所闻知,必密告陈叔陵。
太建十年,陈主陈顼命人在娄湖旁筑方明坛,授陈叔陵为王官伯,使盟百官。又自幸娄湖誓众,分遣大使,颁诰四方。
这是何意?适以阶身后之乱。陈叔陵既得为盟主,愈思夺嫡,只因乃父清明,未敢冒昧从事。
到了太建十四年春间,陈主陈顼忽然不豫,医药罔效,病情且日以加深,太子陈叔宝当然入内服侍,陈叔陵与弟长沙王陈叔坚,陈主陈顼之第四子,也入宫侍疾。
陈叔坚之生母何氏,本是吴中酒家女,陈主陈顼微服私访时,曾经至酒肆沽饮,看见何氏有色,秘密与其通奸,至贵为天子,遂召何女为淑仪,生下儿子陈叔坚,长有膂力,酗虐使酒。是谓遗传性。
陈叔陵因何女身为贱隶,不愿与陈叔坚序齿,所以积不相容,常时入省,辄互相趋避。
此次入侍父疾,只好一同进去。
陈叔陵顾语典药吏道:“切药刀太钝,汝应磨砺,方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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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事不密则害成,况自露意旨耶?
典药吏不知何意。陈叔陵却扬扬踱入,在宫中厮混了两三日,忽然看见陈主病情急变,气壅痰塞,立致绝命。
宫中仓猝举哀,准备丧事。
那陈叔陵反而嘱咐令左右之人,向外取来剑,左右之人莫名其妙,只是取得朝服木剑,呈缴给陈叔陵。
陈叔陵大怒,顺手一掌,把他打出。似此粗莽,也想谋逆,一何可笑?
陈叔坚在侧,已经瞧透陈叔陵暗中隐情,留心伺变。
越日昧爽,陈主小殓,太子陈叔宝伏地哀恸大哭,陈叔陵觅得衒药的刀,踅伏至陈叔宝的背后,斫将下去,正中项上,陈叔宝猛叫一声,晕绝苫地。
柳皇后感到惊骇异常,慌忙趋救陈叔宝,又被陈叔陵连斫数下。陈叔宝的乳母吴氏急忙来到陈叔陵的后面,掣住他的右肘,陈叔坚亦抢步上前,叉住陈叔陵的喉管,陈叔陵不能再行乱斫,柳皇后才得走开。
太子陈叔宝晕厥复苏,仓皇爬起。看官听说!这衒药刀究竟钝锋,不利杀人,故陈叔宝母子,虽然受伤,未曾致命。
陈叔陵尚牵住陈叔宝衣裾,陈叔宝情急自奋,竟得扯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