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等人,尽行杀死,独赦免了宇文温之妻尉迟氏,令带回宫中。倾家亡国,多缘君王沉迷美色,不知轻重。
嗣是北周主宇文赟得与尉迟氏连宵取乐,公然拜为长贵妃。
北周主宇文赟嗣又欲立她为后,召问小宗伯辛彦之。辛彦之答道:“皇后与天子敌体,不应有五。”
北周主宇文赟闻言,怫然不悦,转问博士何妥,何妥进谀言道:“帝喾四妃,虞舜二妃,先代立后,并无定限。”
北周主宇文赟始易怒为喜道:“究竟是个博士,实获我心。”遂免去辛彦之的官职,特添置天中太皇后位号,令天左太皇后陈氏充任。
北周主宇文赟即立尉迟氏为天左太皇后。因造玉帐五具,使五后各居一帐,又用五辂相载,每有游幸,必令从行。
北周主宇文赟或且令五辂为前驱,自率左右步随。寻复又想入非非,北周主宇文赟居然招募取京城中的少年,使他们乔扮作妇女装扮,让他们入殿歌舞,自己与五位皇后及其他嫔御,列坐观演,恣为笑乐。不怕戴绿头巾么?
天元太皇后杨氏,性情柔婉,素来顺旨,就是四皇后与她同处,班次相亚,亦从未闻杨后有嫌,所以互相敬爱,情好甚谐。惟北周主宇文赟好色过度,曾经饵食金石之物,渐渐的阳竭精枯,神精瞀乱,暴喜暴怒,越令人不可测摸,朝晚施行“天杖”,动辄数百,连五皇后亦尝受天刑。
杨后究系结发夫妻,免不得婉言规劝,顿时触动宇文赟之怒,被皇帝命杖背百二十下。
杨后仍从容面谏,词色如恒,北周主宇文赟大怒道:“汝可先死,我且灭汝家!”
北周主宇文赟遂命人将杨皇后牵入别宫,逼令自杀。
当下由宫监报知给杨后的母家,皇后之母独孤氏闻知情况后,感到大惊,亟诣阁陈谢,叩头流血,方得将杨皇后释出,仍还原宫。既而北周主宇文赟又欲杀杨坚,召他入阁,先语左右之人道:“坚苦变色,汝等即可为我动手。”
左右之人领命待着机会。及杨坚入宫面见,容止端详,言貌自若,乃得免祸,安然退出。
杨坚少与郑译同学,郑译见杨坚龙颜凤表,额上有五柱入顶,手中又有王字之纹,知非常相,因此深与结交。
杨坚虑在朝罹祸,曾经秘密对郑译说道:“久愿出藩,公所深悉,何勿为我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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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译答道:“如公德望,天下归心,欲求多福,自当代谋。”
杨坚喜为道谢。未几,郑译被北周皇帝宇文赟召入内宫,与其商量南略事宜,郑译请简元帅,北周主宇文赟便令郑译举荐,郑译即以杨坚对。
北周主宇文赟于是授杨坚为扬州总管,使偕郑译统兵伐陈。适杨坚有足疾,尚未果行。
时值仲夏,天气暴热,北周主宇文赟备法驾往天兴宫,为避暑计,是夕即病。
次日北周主宇文赟复患喉痛,匆匆还宫,便召小御正刘璆,中大夫颜之仪,一同进入卧室,拟嘱咐后事。
偏偏喉咙声哑,挣不成声,北周主宇文赟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刘璆等人慰解数语,便即趋出。
颜之仪自归,刘璆独与郑译等商议国事。郑译引入御饰大夫柳裘、内使大夫韦誉、御正下士皇甫绩,公同商议决定,请皇后之父杨坚辅政。
杨坚辞不敢当,刘璆于是故作脸色道:“公若肯为,便当速为;必欲固辞,璆将自为了。”
杨坚于是允诺。刘璆素以狡谄得幸,至是因北周幼主无用,于是更加媚事杨坚。可见俭人万不可用,即如内史郑译亦可类推。
既与杨坚有定约,因此引杨坚入宫,托词受诏,居中侍疾,刘璆竟尔绝命。由刘璆、郑译主持宫禁,矫诏令杨坚总知中外兵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