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改颍川为郑州,顾语左右道:“我不喜得颍川,独喜得王思政。”
西合祭酒卢潜道:“思政不能死节,何足重轻!”
高澄笑答道:“我有卢潜,是更得一王思政了。”
自颍川没入东魏之地,西魏将赵贵等皆奉宇文泰军令,退兵还国。
高澄亦率领军队东归,乘便朝邺,东魏主元善见,进高澄为相国,封齐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仍都督中外诸军事。
高澄让封不许,乃归晋阳。
阅过前文,当知高澄好色,胜过乃父。高欢一死,他便将柔然公主,恣意淫烝。嗣复令黄门侍郎崔季舒,物色娇娃,充入后房,朝欢暮乐,成为常事。
次弟太原公高洋,娶妻甚美,高出长姒,高澄暗加艳羡,且甚不平。
高洋貌为朴诚,口尝慎默,有时为妻李氏购办服玩,稍得佳件,高澄即令逼取,李氏或恚不肯与,高洋笑语道:“此物并非难求,兄既需索,何必过吝呢!”
高澄闻李氏言,也不觉惶愧起来,未便径取,高洋即持还,也不加谦。
高澄因目为痴物,常语亲属道:“此人亦得富贵,相书究作何解?”
从此不复忌惮高洋。但见了弟妇,往往有调笑情事,高洋亦假作不知,相安无语。
一日高澄出外游猎,途中遇着一个绝色丽姝,即召她至前,问明履历,系是魏高阳王元斌庶妹,名叫玉仪。
元斌系高阳王元雍之子,元雍遇害河阴之变,家室仳离,玉仪避居民间,不肯守贞,徒然借色衒人,流为歌妓。
后来元斌得袭封,屏诸不齿,玉仪辗转入孙腾家,颇得见宠,偏玉仪放浪形骸,已成习惯,免不得鬼鬼祟祟,暧昧不明。
孙腾又把她放逐,遂致飘萍逐梗,随处栖身。此次得遇高澄,询明巅末,便载令归第,即夕同寝,荡妇得遇淫夫,仿佛似媚猪一般,曲尽绸缪,备极狎亵,引得高澄喜出望外。
当时的中书侍郎崔季舒是高澄的密友,平日里受高澄之托,帮高澄寻访美人。得到元玉仪之后,高澄非常高兴,还对崔季舒炫耀说:“你经常替我选美女,可选了这么多,却都没有我自己得到的这般绝异之人。崔暹知道此事必来进谏,我正等着呢。”
听到风声的崔暹很快赶来,高澄猜到他会劝自己不要做这等荒唐事,就故意板着脸不给他好脸色看。
崔暹看在眼里,心中有数。除了陈明公事外,不加一词。高澄即为元玉仪奏请,乞为加封,
魏主于是封元玉仪为琅琊公主。玉仪倍加感激,竭力承欢,高澄亦越加爱宠。惟尚恐崔暹进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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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崔暹复入白事,袖中忽堕下一纸。为高澄所见,令左右拾起,乃是一张名刺,便问崔暹怀此何用?
崔暹悚然道:“愿得达琅琊公主。”
高澄大喜道:“卿亦愿见公主么?”遂起握崔暹臂,入见玉仪。
崔暹执礼甚恭,玉仪却从容谈笑,毫不拘束。确是一荡妇状态。
高澄越加欣慰。及暹辞归,为季舒所闻,不禁叹息道:“暹尝在大将军前,说我谄佞,应该处死,哪知他谄佞过我呢!”看官听说!季舒本与暹同宗,季舒为叔,暹为侄,叔侄宗旨,本来不同。
此次崔暹惧失澄意,也变态逢迎,怪不得季舒揶揄呢。
高澄得崔暹赞成,益无顾忌。元玉仪有一同产姊静仪,面貌与玉仪相似,也是放诞风流,宜嗔宜笑,曾嫁黄门郎崔括为妻,因玉仪得高澄殊宠,暇辄过访,留宿府中。
高澄得陇望蜀,意欲勾通元静仪,做成一对并头莲,好在元玉仪并不妒忌,反从旁撮合,使偿高澄心愿,高澄亦为静仪乞封公主。好称做难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