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富强,图远大乎?伏思自普通以来,二十余年,刑役荐起,民力雕流,今魏氏和亲,疆埸无警,不于此时大息四民,使之殷阜,减省国费,使之储峙,一旦异境有虞,关河可扫,则国弊而民疲,事至方图,恐无及矣!臣心所谓危,罔知忌讳,谨昧死上闻!
梁武帝萧衍阅览散骑常侍贺琛上的奏书,不禁大怒,立刻召侍臣至前,口授教书,令他照话抄录,大旨是诘责贺琛,令他据实指陈,不得徒托空言。
诏书里提到,第一个事情是:他已即位四十多年,每天辛苦处理政务忙的不可开交,贺琛的谏言使得他感到迷惑。本以为贺琛与那些追求虚名的人不同,但还是只是宣扬些空话。向皇帝直陈意见应当要指出具体是哪个刺史横征暴敛,哪个太守贪婪残暴,尚书、兰台里哪些人奸猾狡诈,哪些使者盘剥百姓,要写出他们的姓名,这样他才能找出来定罪和罢黜,再另选拔贤人。
梁武帝萧衍还说的第二个事情是:他修建的塔寺是自己出资雇人建的,除非公宴不食用公家米粮,朝中宴会未曾演奏过音乐,自己不爱喝酒也不喜好礼乐歌舞。士、民的饮食差异巨大,如果一味禁止,他们躲起来宴饮也无从知道。如果不让人上奏陈事,该指定谁担负重任?秦二世时的赵高,汉末的王莽吗?
第三个事情是:京师的治所、市肆、邸第哪个应当去除?哪一个地方的修建营造不是急备要用呢?哪一个地方的征收可以暂缓?所有的谏言应该都详细举出实情,列出名目,不然就是欺骗蒙蔽朝廷。梁武帝萧衍希望贺琛提出详实建议,他会认真查阅,并交给尚书省处理。
第四事谓省事息费,究竟何事宜省?何事宜息?国容戎备,如何减省?屯传邸治,如何裁并?何处兴造非急,何处征求可缓?宜条具以闻,不得空作漫语,徒沽直 名。
这道敕文,颁给贺琛,贺琛不禁畏缩,未敢复奏,但申表谢过罢了。原来是银样蜡枪头。
大同十二年三月,梁武帝萧衍又驾幸同泰寺,讲演三慧经,差不多过了一个月,方才罢讲。接着又设法会,下令大赦天下,改元中大同。
是夜,同泰寺竟突然发生火灾,导致浮图(佛塔)和佛像损毁,梁武帝叹道:“这便佛经上叫作魔劫呢!”
浮屠成灾,并非魔劫,似你这般过度佞佛,却是要堕入魔劫了!遂令重造浮图(佛塔)十二层,格外崇高闳伟,所需工程甚巨,经年未成。
梁武帝萧衍年逾八十,虽然精神尚可支持,终究是老态龙钟,不胜繁颐。再加上平时览诵佛经,时思修寂,尤觉得耄期倦勤,厌闻政治。
是时储嗣虽定,诸子未免也有不平,因为梁武帝不立嫡孙,但立庶子,大家资格相等,没一个不觊觎神器,猜忌东宫。
邵陵王萧纶,乃是梁武帝萧衍之第六子,虽然萧纶自幼聪慧过人、诗文俱佳,所以深得梁武帝宠爱。在天监十三年(514年)的时候,萧纶就被封为邵陵郡王,当时还不满十岁。
梁武帝普通五年(公元524年)。时武帝第六子邵陵王萧纶以西中郎将暂时代理南徐州刺史事务。
他为人躁虐,喜怒无常,车马服饰,僭拟天子。又常与僮仆们混在一起游于闹市。
一次他问卖鱼鳝的人道:“我们的刺史为人如何?”
卖黄鳝的人回答说:“是个暴虐躁动的。”
萧纶心胸狭隘,听了小贩的话,顿时发怒,立刻让人殴打小贩,并且强迫他把黄鳝活吞进肚,因而导致小贩痛苦而死。从此百姓惊惶恐惧,路上相见,不敢议论,互相用眼睛打招呼。
又有一次,萧纶出游,路逢丧车,他夺过孝子身上的孝服,自己穿上,匍匐号叫,以此取乐。
州府典签将萧纶的非法行径秘密启奏给朝廷。梁武帝知道之后,加以严厉斥责,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