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那样,几十年恩宠不衰,还是少见的。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首先是朱异这个人的能力确实不错。他很精明,博闻多识而又办事干练:“每四方表疏,当局簿领,谘详请断,填委于前。异属辞落纸,览事下议,纵横敏赡,不暂停笔,倾刻之间,诸事便了。”这和那些身居高职,只清谈不做事的所谓世家大族比起来,确实完全不一样。
梁武帝春秋已高,怠于政事,正需要朱异这样精明强干的人来做他的帮手。其次,梁武帝萧衍这个人“好人佞己,末年尤甚”(《魏书·岛夷萧衍传》),而且越到晚年越喜欢听别人的花言巧语,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朱异深知他这一弱点,于是对他一味阿谀奉承,凡事都看他的脸色办理,甚至明知不对,也少说为佳,只要是皇帝决定了的事,错误的他也百分之百地执行。有些正直的大臣批评朱异说:“今圣上委政于君,安得每事从旨,倾者外闻殊有异论。”他回答说:“政言我不能谏争耳。当今天子圣明,吾岂可以其所闻干忤天听”。由于他精通溜须拍马之术,因此深得梁武帝萧衍的宠信。
朱异性又吝啬,不肯施舍,厨下吃不完的珍羞食物放到腐烂,每月曾弃十余车。梁武帝萧衍却对他非常宠眷,言听计从,于是赏罚无章,隐生乱祸。并因梁武帝好佛,上行下效,导致士大夫们都争向空谈,而不习武事。
丹阳处士陶弘景少年好学,有志养生,齐高帝萧道成曾经召为诸王侍读,虽然应命入都,仍然谢绝交游,不愿与闻朝事,旋即上表辞禄,归隐茅山。
梁武帝萧衍早前与他相识,即位后通问不绝,大事必谈,且劝令出山。陶弘景颇为献替,惟终不就征,当时号为山中宰相。
梁武帝每得复书,辄焚香虔受,遥申敬礼。太子萧纲未为储君时,曾经出督南徐州,想望风采,延请陶弘景至后堂,谈论数日,才许辞去。陶弘景年八十岁,得辟谷导引之诸术,尚有壮年之容,又越五年乃殁。
弥留时尚口占一诗道:“夷甫即晋王衍,任散诞,平叔善论空,平叔即晋何晏字。岂悟昭阳殿,遂作单于宫!”
时人谓陶弘景此诗,明明是讥讽时事,且为侯景乱梁的预谶。可惜梁朝廷不悟,卒致大乱,梁武帝萧衍闻陶弘景之丧讣,特赠中散大夫,谥曰贞白先生。前述达摩,此述陶弘景,畸人高士,亦必阐扬,是作者本意。
到了梁朝的大同八年(公元542年?,对应西魏大统八年、东魏兴和四年),正月,安城郡民刘敬躬妖言惑众,以田间白蛆化金龟为神异征兆聚众起事,逐去郡吏萧说,据郡造反。攻打庐陵,陷豫章,党徒多至数万,进逼新淦、柴桑。是由梁朝廷佞佛,感召出来。
梁武帝之第七子湘东王萧绎,方出为江州刺史,亟遣中兵参军曹子郢,府司马王僧辩,引兵前往讨伐。南方久弛兵革,甲士窳惰,幸王僧辩颇有智计,刘敬躬众皆乌合,因此一鼓荡平。
当时出身贵族的交州刺史萧谘,梁武帝的从侄,为政苛刻残暴,失去民心,而任职德州监的李贲于公元541年十二月集合交州数州人士并韶、赵光复等率众起兵,萧谘逃亡到广州。542年春季,李贲势力占领交州治所龙编(今越南河内东天德江北岸),并以其为根据地。李贲势力控制当时位于越南北部,梁朝管辖下的交州和德州的地区。
郡民李贲纠集众人为乱。萧谘不能防御,由梁朝廷派遣高州刺史孙冏,新州刺史卢子雄,会师前往援助。
适值春瘴方起,众皆溃归,萧谘诬奏孙冏与卢子雄,通贼逗留,并皆赐死。(萧谘这样做,真是太不应该了。)
卢子雄之弟卢子略,为兄长复仇,举兵攻打萧谘,萧谘奔往广州。
高要太守陈霸先,召集精甲三千人,克日出发讨伐,大破卢子略军队,卢子略走死。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