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轻轻揉了揉双眼,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邓晨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想要帮她擦拭眼角的泪水。但当手臂抬起一半时,他突然停住了动作,最终改为轻轻地拍了拍薛桂的肩膀,柔声道:“好了,我们回去吧。今天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处理呢。”
薛桂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她感受着他手掌留在肩头的温度,心中又酸又甜。墨云风走了,她本该高兴,可看着主公落寞的神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中军帐,盖延和耿弇已在等候。见只有薛桂一人跟随,盖延问:军师,墨道长她……
回山了。邓晨说得轻描淡写,师门召唤,不得不从。
他坐下,铺开地图:不说这些。彭宠那边,可有动静?
耿弇道:据探子回报,彭宠派往匈奴求援的使者已被我们截杀,但消息恐怕瞒不了多久。他若知援军无望,必会狗急跳墙。
那就给他希望。邓晨在地图上点了点,今夜,开放东门守备,故意放几个漏网之鱼出去,让他们给彭宠报信,就说我们抓到了匈奴使者,但还未杀。
盖延不解:这是何意?
彭宠会以为,匈奴援军已在路上,只是使者被我们提前截获。他会选择固守待援,而不是冒险突围。邓晨笑得像一只老狐狸,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从容布置,等他的粮草耗尽。
他顿了顿,又道:同时,让士卒在城下放话,就说匈奴单于已经接受了陛下的和亲,不会再管彭宠死活。真假消息混杂,彭宠再聪明,也分不清。
耿弇叹服:军师这是攻心为上。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邓晨道,“另外,让邓基送来的那些器械,都准备好了?”
“已按军师吩咐,在营后组装。”盖延道,“只是末将不明白,那些铁疙瘩,真能用来攻城?”
“不能攻城,但能攻心。”邓晨神秘一笑,“今夜子时,让士卒们好好瞧瞧,什么叫‘天兵’。”
他说的“天兵”,是三门火炮。当年彭宠见识过火炮的威力,那巨大的铜管会喷出白雾,发出雷鸣般的轰鸣,在夜色中宛如神兽咆哮。彭宠军见了,必然会以为是汉军请来的“神兵”,定会吓得半死,士气大挫。
邓晨深知彭宠的性格,他是个谨慎之人,不会轻易冒险。只要让他见识到火炮的威力,他就会对汉军产生恐惧,从而不敢轻易进攻。这三门火炮,将成为汉军的秘密武器,为他们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正在众人商议之时,营帐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紧接着,一名面色阴沉的校尉急匆匆地闯入帐篷之中,满脸怒容地看着在座诸人。
“军师大人!”那名校尉声音颤抖地道,“不好了,大事不妙啊!现在整个军营里都传开了,他们都说您......您......”说到此处,校尉竟然有些语塞起来。
“哦?说我怎样?”邓晨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目光如炬般盯着校尉问道。
校尉咬了咬牙,终于鼓足勇气说道:“他们都说您终日沉溺于女色,将军务视作儿戏一般!更有甚者,还传言说您身旁的那位薛女官乃是乔装改扮、混进军中的细作啊!”
听到这话,一旁的薛桂顿时面如死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而邓晨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原来如此,就只是这样吗?”邓晨缓缓起身,迈步走向营帐之外。此时,他才发现许多士兵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不远处,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朝着中军大帐指指点点。
见此情形,邓晨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统统给本将军过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原本犹豫不决的士卒们这才慢慢靠拢过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