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显然被匆忙收拾过,地面洒了水,但墙角的蛛网还没清干净。最显眼的是中间摆了一张旧方桌,桌上放着两副碗筷,一瓶白酒,两个用纱罩盖着的盘子。而桌子旁边,只摆了两张方凳。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靠墙的位置,竟然有一张简陋的木架床,上面铺着半旧的被褥,虽然叠着,但放在这个场合,显得格外扎眼和暧昧。
刘国栋眼神扫过那两张凳子,最终落在那张床上,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这崔大可,准备得还真是“周到”。
不用说,那张床崔大可想在上面干什么,刘国栋可是心知肚明。
丁秋楠跟在刘国栋身后进来,一看这布置,尤其是那张孤零零的床,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先是因为那明显的意图而羞愤得满脸通红,从耳根一直红到脖颈,像染了上好的胭脂。
随即,一股强烈的后怕和恶心涌上心头,让她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她下意识地又往刘国栋身边靠了靠,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指尖都有些发白。果然!这崔大可根本就没安好心!什么报答,全是幌子!幸亏……幸亏刘国栋来了!
崔大可搓着手,脸上堆着刻意装出来的憨厚笑容,侧身引着:“刘科长,丁大夫,地方是简陋了点,但安静,没人打扰。您二位快请坐,请坐!”他指向那仅有的两张凳子。
刘国栋没动,丁秋楠更是僵在原地,眼神警惕地看着那凳子,仿佛上面有刺。
崔大可这时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他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做出万分懊恼的样子:“哎呦!您看我这脑子!光顾着准备酒菜了,这……这凳子少拿了一个!我真是太马虎了!刘科长,丁大夫,您二位先坐,坐!我这就去隔壁找把凳子来,很快!很快!”他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跑。
“不急,崔大可同志。”刘国栋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既然准备了,那就去拿吧。我和丁大夫等你。”他拉着丁秋楠,率先在靠门边、离床最近的那张凳子坐了下来,示意丁秋楠坐另一张。
丁秋楠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坐了,但身体绷得笔直,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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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刘科长您稍等,我马上回来!”崔大可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快步跑了出去,还贴心地虚掩上了门。
门一关,仓库里只剩下刘国栋和丁秋楠。光线昏暗,只有桌上的一盏煤油灯和窗外透进的最后一点天光。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丁秋楠几乎是立刻转向刘国栋,因为焦急和气愤,她清丽的脸庞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楚楚动人。几缕碎发因为刚才的紧张跑动而散落在光洁的额前和微微泛红的腮边,更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睫毛急促地颤动着,里面盛满了未散尽的惊慌和此刻的急切,像受惊后泛着水光。因为情绪激动,她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出的气息都有些烫。
“刘科长!”她压低了声音,语速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咱们不能待在这儿了!这崔大可......他根本就没安好心!你看这地方,你看这......”她羞愤地瞥了一眼那张床,脸更红了,“这哪是吃饭的地方?这分明就是......就是没想干好事!”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拉刘国栋的胳膊,想立刻离开这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危险之地。
刘国栋却稳稳地坐着,甚至抬手轻轻按了一下她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