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心里的欢喜(6 / 7)

傍晚收工时,傻柱的裤腿沾满了泥,却扛回个大南瓜,是从地头的老南瓜藤上摘的。“张奶奶,晚上蒸南瓜吃吧?”他把南瓜往灶台上一放,“这瓜保准甜,你看这纹路,密得像算盘珠。”张奶奶摸了摸瓜皮:“确实是个好瓜,就是太大了,得蒸两锅。”

三大爷围着南瓜转圈,用手指量了量:“直径一尺二,够咱四个吃两顿,剩下的晒南瓜干,能当零嘴。”他又算起账,“南瓜零成本,晒干能省两斤糖钱,划算。”槐花在画里给南瓜加了顶小帽子,像个圆滚滚的小老头,逗得傻柱直乐。

夜里,南瓜的甜香从厨房飘出来,混着三大爷的算盘声、傻柱劈柴的钝响、张奶奶的咳嗽声,在院里织成张暖融融的网。槐花坐在灯下,给画夹的新本子画了第一笔——是那只顶着破洞草帽的“大黑狗”,正叼着颗玉米种,往土里埋。她想,这日子就像这新本子,空着的时候怕浪费,填起东西来,倒盼着永远填不满才好。

第二天,玉米地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傻柱蹲在垄边数,数着数着忽然喊:“槐花!你看这颗芽,长得像不像你画的‘大黑狗’的耳朵?”槐花跑过去时,正见他用手指轻轻碰那嫩芽,指尖的茧子蹭得芽尖晃了晃,像在点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后面精彩内容!

这景象,后来被她画在了新本子的第二页。旁边画了只小蜜蜂,正停在傻柱的草帽破洞上,翅膀扇得飞快,像在催着绿芽快点长。三大爷路过时,眯着眼数绿芽:“出了七成,不错不错,过两天再浇次水,保准全出齐。”傻柱却盯着那“狗耳朵”芽笑,仿佛已经看见秋天时,这棵玉米能结出个金元宝似的棒子。

风从麦田吹过来,带着麦香和泥土的腥气,槐花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傻柱手里的锄头,一下下落在土里,看着笨,却能把日子刨得亮堂堂的。画夹上的空白还多着呢,足够装下这一夏天的绿,一秋天的黄,还有那些说不完的、沾着泥的笑。

傻柱忽然想起什么,往兜里掏了掏,摸出颗烤焦的玉米粒,塞给槐花:“你看,昨天忘给你的,还热乎着呢。”槐花捏着那颗玉米粒,指尖传来微微的烫,像揣了颗小太阳。她低头在画里添了笔,给“大黑狗”的嘴里画了颗玉米粒,金灿灿的,在纸页上闪着光。

三大爷的算盘又响了,这次是在算秋收的收成:“按七成出芽率,亩产至少八百斤,除去种子和肥料,净赚……”槐花没听清后面的数,只看见傻柱弯腰给绿芽浇水的背影,在晨光里晃成了个金晃晃的剪影。这剪影,后来被她剪下来,贴在新本子的扉页,像个藏在日子里的秘密,等着一天天,慢慢长大。

玉米芽长得飞快,没几天就窜到了半尺高。傻柱每天都去地里转悠,拔草时格外小心,生怕碰着那些嫩得能掐出水的茎秆。槐花则拿着画夹跟在后面,把他拔草的样子画下来:弓着背,手指捏着草茎轻轻一拽,草连根拔起时带起的泥点,溅在他的裤腿上,像缀了串褐色的珠子。

“你看这草,”傻柱举着棵带泥的狗尾草,“根扎得比玉米还深,不拔掉,养分全被它们抢去了。”槐花忽然觉得,这草有点像许大茂,看着不起眼,却总在暗地里使绊子。她把狗尾草画得张牙舞爪,却在根须处画了只小小的蚂蚁,正使劲啃着草根——那是她偷偷加的“保镖”。

张奶奶把蒸南瓜剩下的籽晒干了,装在布袋子里:“等秋天种下去,明年又是一地南瓜。”她给槐花抓了把,“这籽饱满,你也种种玩,说不定能长出个小南瓜,像你画的那样戴帽子。”槐花把南瓜籽埋在院角的花盆里,每天浇水时都要扒开土看看,盼着能冒出芽来。

三大爷的账本越来越厚,每一页都记着玉米的生长:“今日长高一寸,叶数增加两片,需浇水三瓢。”他甚至给每垄玉米编了号,像给学生点名似的,

site sta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