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你就多想了,就新手来说,你算是不错了。我刚干的时候跟你差不多。你感到吃力,其实是因为还没掌握用力的诀窍,只是缺乏经验而已。但你肯卖力,又能吃苦,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实在人一起共事。放心,今天收的小费,下楼肯定有你一份。大家都是同胞,我不会亏待你……”
“那就谢谢王哥了。”
得到了这样的夸奖和肯定,还明确了自己有分钱的资格。
刘波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更加强烈喜悦和轻松,足以抵消现在感受到的痛苦。
似乎今天所有的付出都值了,或许这就叫认同感吧。
就这样,俩人再没说话,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他们呼吸变得平和,都感到恢复了一些体力。
看到王亮又站了起来,刘波以为这又要开始抬人下楼了,主动伸手奔向裹尸袋。
却没想王亮居然摆摆手阻止他,“先别急,会演戏吗你?”
“演戏?”刘波诧异,“演什么戏?”
“演苦情戏呗,比如说你装作下楼崴脚受伤,疼得走不动路了……”
“应该没问题。”刘波还是不明所以。“可为什么啊?”
“为什么?当然是为敲竹杠了。”
王亮忽然哈哈笑了,“你看,咱们待在七层这都快十分钟了,居然这么半天没有人来给送钱,这哪儿行啊。别的楼层给了,就这层不给,岂不是便宜这一层的日本人了?这楼是一梯四户的,我就不信没有一家有人的。我非得给他叫出来送钱不可。所以咱俩得合作演出戏,你一会儿给我装着崴脚就行了。其他甭管。我要是当着日本人的面骂你废物,或者日本人发火儿,你就装着一瘸一拐的样子,给日本人看……”
“这……这合适吗?”
刘波想了想,多少觉得这主有点损,他犹豫了,“王哥,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哪儿不好啊?你是想说我缺德吧?”
没想到王亮言辞如此直接,丝毫也没拐弯抹角,刘波顿时就有点挂不住脸儿了。
“我……我没那意思。”
“得了,你就别解释了。你这人实在,什么想法都脸上写着呢。”
刘波无从反驳,可奇怪的是王亮居然看上去丝毫并无怪罪,反而还笑了,“不过我还得说你啊,实在有点傻的可爱。你厚道也得分什么情况啊。你忘了刚才日本警察是怎么嫌弃咱们了?不是你问我生气不生气的时候啦。对,我是不生气,可你就不想想,我不生气是为什么?谁是天生的贱皮子啊……”
刘波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那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王亮一撇嘴,“这个问题的关键,当然还得看钱啦。只要有钱赚,我就可以让日本人在我面前装大爷。我要挣不着钱,那日本人对我就是个屁。我才不在乎那些日本人是不是怨恨我借死人来敲竹杠,这就是我为他们抬尸首的代价。兄弟,不是我说你,钱和脸,咱总得图一样吧?咱们脸既然已经保不住了,那钱就说什么也得拿到手里才行啊。否则那不就是傻吗?再说了,咱敲竹杠的对象又是谁啊?都是日本人,妈的,那是鬼子。八年抗战杀了咱们多少人啊,咱现在给他们收尸,收他们点钱怎么了?这是报应不爽,尸天理循环。这才能证明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对不对?”
刘波算是彻底无言以对了,而且他感觉自己又被王亮给教育了。
虽然对方的话怎么听都有点歪理邪说的意思,但他还真没法说王亮说的不对。
尤其再想到刚才王亮对自己的好,更是没法说出一个“不”字来。
于是乎,俩人的思想终于达成一致,对此再无迟疑,随即粉墨登场,就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说起来,这场戏的分工还真是挺简单的,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