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暴露和可能被包围的风险,是否值得?
而且这帮看似人畜无害的工程兵才是真正的王者,随意的招惹了他们将是最大的愚蠢行为。
如果苏宁拒绝开火,强行命令其他人攻击,效果也可能大打折扣。
夜色中,时间仿佛凝固。
只有溪流边那些越南工程兵劳作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以及丛林中永恒的虫鸣。
最终,詹森中尉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不能因为苏宁的抗命而当场发作,更不能拿全排的安危去赌这一口气。
“各小组注意,”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无奈,“取消攻击命令。保持隐蔽,按原定撤退路线,交替掩护,撤!”
命令下达,侦察排的成员们带着复杂的心情,如同他们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身后的黑暗丛林,将那队对此毫无察觉、仍在专注修桥的越南工程兵留在了月光下。
撤回相对安全区域后,詹森中尉脸色铁青地把苏宁叫到一边:“甘,你今天的行为,我可以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苏宁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排长,我的职责是完成任务,并尽可能带着兄弟们活着回去。屠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工程兵,不符合这两项原则中的任何一项。如果您认为我判断失误,可以向上级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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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森中尉瞪着他,最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
他知道,报告上去,上面很可能反而会认可苏宁这种“顾全大局”的“冷静”。
这个年轻人,已经不能用普通士兵的标准来衡量了。
这次事件,像一根刺,深深扎在苏宁心里。
它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场战争的荒谬,以及自己身处其中的身不由己。
苏宁渴望脱离,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摆脱这种不得不一次次在杀戮与理智之间做出艰难抉择的困境。
他望着南方,那是阿甘所在战地医院的方向,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至少此刻,他的弟弟是安全的,远离了这片必须时刻扭曲自己才能生存的泥沼。
而他,还必须继续走下去,直到找到那个能让他挣脱这一切的契机。
而且,下一次自己不一定这么顺利的阻止上级,毕竟美国佬可不会理解自己的情怀。
……
侦察排安全返回基地后,排长詹森中尉尽管内心认同苏宁的判断,但程序上他必须将这次战场抗命事件向上级汇报。
很快,营部派来的调查军官抵达了A连驻地。
来人是一位名叫理查德少校的参谋,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严肃,带着一种后方机关人员特有的审视目光。
调查在连部一个简陋的帐篷里进行,气氛凝重。
除了苏宁和詹森中尉,还有几名当时在场的士兵作为证人。
“甘军士,”理查德少校翻看着报告,语气平淡却不失威严,“根据报告,你在代号‘夜莺’的行动中,公然违抗了排长直接下达的开火命令。你对此有何解释?”
苏宁坐得笔直,眼神平静地迎向少校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或怯懦。
“少校,我并非违抗命令,而是基于战场实际情况,做出了风险最低、收益最高的战术判断。”
“战术判断?”理查德少校挑了挑眉,“攻击敌方工程兵,阻断其后勤补给线,这是明确的军事目标。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依据是目标的军事价值和行动风险不成正比。”苏宁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份实验报告,“第一,目标单位主要携带工程工具,武装护卫力量薄弱,其本身不具备直接攻击能力。摧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