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真当老娘是死的?(2 / 3)

,那就是摆明了让人说真话。结果,读书人热血上头,话说得太直了,他又不开心。

看着吧,照这个架势,用不了多久,这口锅就得让阿翁背!”

不多时,牛僧孺一身青布直裰,骑着匹瘦马,身后只跟着一个老仆,带着简单的行囊,缓缓出了春明门。

他回首望了望巍峨的长安城墙,眼中满是落寞与不甘。

千里迢迢来参加制科考试,他本以为凭借那篇策论,即便不能留在中枢,至少也能得个京畿附近的官职,谁知却是怎么来的还要怎么回去。

“牛县尉,请留步。”在韩风点头确认后,刘绰立即出声将人叫住。

牛僧孺勒马转头,看见从郡主车驾上下来的刘绰,连忙下马,拱手行礼:“下官牛僧孺,见过明慧郡主。”

一颗心却狂跳不止。

眼前的女子身着淡青襦裙、外罩月白半臂,未施浓妆,容颜清丽,眉宇间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就跟当年救他时一样出尘脱俗。

刘绰微笑道:“牛县尉不必多礼。听闻县尉今日离京,特来相送。”

“郡主厚意,下官愧不敢当。”牛僧孺语气恭敬,想到此次无功而返的愤懑,声音却不由带了几分讥诮:“是下官太过自负了。本以为此次进京,能凭借才华博个更好的前程,却终究入不了当朝宰执之眼,反累得杨侍郎、韦员外遭贬,下官……惭愧。”

这话里的怨气,几乎要溢出来。

刘绰听得分明,却不生气,反而轻轻叹了口气:“牛县尉是认为,是我家阿翁不喜你的文章,刻意打压,才导致你功败垂成?”

牛僧孺沉默片刻,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难道不是?下官的策论,直言宦官干政、藩镇跋扈,句句属实。只是下官没想到,连累考官,更没想到李相会……”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郡主的为人,士林之中无人不钦佩。恕下官直言,嫁入这样专横跋扈的门第,真是辱没了您!”

刘绰静静听完,忽然问:“牛县尉可知,贞元年间,陆贽陆相公之事?”

牛僧孺一怔。

陆贽,德宗朝名相,以直言敢谏、文章经济著称,却因触怒权贵,被贬忠州别驾,最后病逝于贬所。

这是士林皆知的故事。

“自然知晓。陆相公忠贞体国,却遭贬谪,是朝廷之失,天下士子之痛。”牛僧孺道。

刘绰点头:“那你可知我翁舅李公吉甫,就是被陆相误会贬去明州做了长史?而陆相公被贬为忠州别驾后,有人故意将我家阿翁调任忠州刺史。”

牛僧孺又是一愣。这事他倒不曾细究。

“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那人调阿翁去忠州的意图。可阿翁并未如某些人所盼,对陆相公有丝毫折辱轻慢,反而以礼相待,照顾有加,与他探讨经史、议论时政。

后来,陆相公在忠州整理旧作,编纂文集,阿翁还设法替他筹措纸张、寻找善本。他们没有相互倾轧,反而成了知己好友。”

刘绰的声音平稳清晰,“因为此事,阿翁为当权之人不喜,外任期限一延再延。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会因一篇策论就跟你过不去,还要刻意打压你?”

春风吹动柳枝,沙沙作响。

牛僧孺怔怔地听着,脸上惯有的激愤与傲气,渐渐被一种困惑所取代。

刘绰看着他,继续道:“我翁舅这个人,痴迷地理水文,一有空就往山里钻,没那个时间和心思打压异己,比你想象中要纯粹得多。他不喜空谈,是因为见过太多口若悬河、却于国于民无丝毫裨益的‘清议’。但他绝非不能容人,更不会因言废人——若真如此,他当年又何必与贬谪的陆相公相交莫逆?”

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清澈:“牛县尉,你的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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