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上前半步,手已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她哭得情真意切,肩膀不住颤抖,将一个失去父亲、渴望归家的女儿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张氏?”殿门打开,李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邃,没有丝毫动容,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是郯王侧妃。”李纯的声音冷了下来,“皇家自有皇家的规矩。你父丧讯,朝廷自有恤典。身在长安,于佛前为他诵经祈福,亦是孝心。”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落在张七娘身上:“况且,今日宫宴后,郯王还需闭门思过,你身为侧妃,理当在府中侍奉,岂能擅自离京?此事,休要再提!”
这番话,冠冕堂皇。
“是……妾身……遵旨。”张七娘伏在地上,声音细若游丝,充满了绝望。
李纯不再看她,对随行内侍道:“送郯王侧妃回席。”
说罢,拂袖而去,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麟德殿隐约传来乐声,李经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看着她惨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再看看人家刘绰的风头,还敢自作聪明,偷跑出来求陛下旨意!你以为凤翔来了人,就又能在本王面前摆谱了?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去本王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