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相难看。

周半夏用肩膀撞了撞并肩同行的好大嫂，“大伯娘起先哭的时候，你瞅见大堂嫂在哪儿没？”

“她？”马珊回想，没想起来，摇头，“她一个有身子的能在哪儿，不是在外头避开，一准躲屋里。”

“对头，她就在东厢房里头，大伯娘嚎嚎大哭的时候，她还是没出来，我还见着她娘家大嫂进去找她。

一直到咱俩到院门口，我瞅了还是没出来，估摸被三堂嫂猜中了，大堂嫂想要啥，大伯娘没给她恼上了。”

“不用估摸，一准说中了，不然外头都要上席了，她不出来装贤惠孝顺，她都会上赶着去哄大伯娘。

你进门不长，不知她手脚有多快，不说家里办酒席，过年过节都能在老太太眼皮底下顺走一碗菜藏屋里。

老太太是啥人，一两肉都盯着儿媳妇切好了，算好切几片了才安心出灶房，就这样子都被她钻空子。”

会不会是老太太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心让长孙媳得偿所愿？即使不是，后来才发现？

许是也不敢闹开，除了会坏了长孙媳名声，不也怕你们几个有样学样，那老太太的损失大了。

周半夏略一迟疑，还是不将此时个人想法说出口为妙，她敢说，她的好大嫂只会相信不是也是了。

“被我逮住两回，她还不认。说啥她从娘家带回来的，被我戳破了还抹泪要死要活说我容不下她。

我都气死了，你大哥还让我不要和她较真。我那是较真？被我逮个正着不认，还说我辱她娘家清名。

好大的名头，不就一个破童生老子，还清名？要不是你大哥说闹大了，那破童生没准还真让闺女自尽？

哈，我那会儿都想立马回娘家带人去把她娘家砸了，瞅他童生家养出个啥玩意儿，当我马家好欺！”

“……”越说越激动了，周半夏安慰地拍了拍马珊肩膀，“那你和她吵起来应该瞒不过娘，娘咋说？”

“和大伯娘干了一架。”

“六郎哥呢？”

“哪敢让六郎知道——”

“哈哈哈……”

见周半夏笑，马珊话到一半自己也乐得够呛，拉周半夏继续往前走着，“你知道大伯为啥不信六郎会放过他爷俩？”

“没给几个耳光，在憋大招？”

“没错，所以大郎媳妇在外头说你不好连她公爹都骂她，不然你当他们怕你，他们是怕六郎呢。

六郎不像你性子好，干啥都先瞅咱爹份上，他要浑起来，老太太挡在大伯娘跟前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