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想起来楼中年年都进来新的鲜妍青春的女子,儿陌京城不止一座冷香阁,自己已经二十岁了,几年闭门不见客,人们好像逐渐忘记了墨觞晏,转而投向别的美丽容颜。
再看到她出现,冷香阁的客人会说起当年琵琶铮铮动四方,也有人还会想起来红颜一怒花魁指剑的事儿,不过除了那位折扇公子,已经不再有人执着于听阿晏弹奏一曲。
墨觞夫人是她的娘,冷香阁花魁的名号不会落在别人身上,她就算住在楼里一辈子,也照样衣食无忧。而终日起舞在花台前的是盛秋筱,那是名副其实的头牌,相比之下,冷香阿晏更多成为了一个符号,让满城的人记得,冷香阁有京城最好的姑娘,最好的酒和最好的曲。
这是件好事儿,她总要慢慢淡出世人的视线,回到如童年时期在栖凤的细水长流,守着沈涵,守着离雪城,守着她将要拥有的一个家。
为着“破五”,早晨放过两挂鞭炮,空气里火药的味道不知是风吹散了,还是被檀香梅林的香味盖住。绯云手里也提着个小篮子,里面除了香烛贡果,还有一束含苞待放的梅花枝条——不出意外的话,顾锦川大约是又跑到长生观里住着去了,正好可以带给他。
以往花魁约了盛娘子出行,秋筱都会早早等候在后院,今天却奇怪,主仆三个没看见人。马车停在侧门,沈渊便叫碧桃她们回去,让绯月到楼上看一看。井边有个小丫头打水,可能是力气不够,差点摔了桶。没等她们看到小丫头抬水回去,绯月已经从楼里出来,神色喜忧掺半。
“姑娘,奴婢才进去就撞见水芝,正是要去后头找您的。外面来了一个姓周的小姐,自称是秋筱姑娘的相好的妹子,找到咱们楼里来,指名要见她。水芝正要来,说秋筱姑娘怕不能和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