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天公垂泪，洪流布满杭州纵横交错的内河。

a a a a 熙熙攘攘的百姓冒着大雨，抱着孩子肩扛能带走的值钱物件，朝着城里面奔走，官兵和衙役自大街小巷逆流而上，哭喊、吼叫、呵斥声此起彼伏。

a a a a 接近东城的水门，内河沿岸的场景便越发凄凉，水乡特色的建筑楼阁垮塌，白墙大瓦滑入河水中，积洪漫上了街道，妇人抱着孩童在没膝的污水中行走，亦有不少汉子焦急的用锄头撬开垮塌的石砖，吼叫着亲属的名字。

a a a a 曹华在水门的建筑群上方起起落落，与寒儿一起来到了水门附近，入目的场景让人脊背发凉。

a a a a 原本三丈多高的水门，连同上面的城门楼已经消失不见，城墙出现了一个宽大数丈的缺口，断壁残垣阻塞了河道，导致城内的河水无法流出，已经淹没的水门附近的房舍。而垮塌之处的废墟上，无数人踩着瓦乐往城中跑。

a a a a 城外本就逗留了上千遭灾的百姓，几天大雨下来又增加了些，因为方腊快要打过来，官府正在逐一验明身份放他们进城避难，现在城墙一踏，这些人显然等不住了。

a a a a 寒儿略显焦急“公子，流民中必然潜藏着方腊的人，让他们跑进来”

a a a a 曹华自然知道，站在房顶上打量一圈，附近的官兵和衙役正在想方设法抢救被埋住的士兵，根本顾不上趁乱跑进来的流民，也拦不住。

a a a a “别管了，先救人。”

a a a a 曹华跑到乱成一团的水门上方，忽然从跑进来的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穿着华贵的员外郎，被家丁护着跌跌撞撞往城里走。

a a a a “寒儿，施粥的摊子是不是还在？”

a a a a “流民未散，摊子一直开着，就在城墙下面。”

a a a a 曹华眉头紧蹙，迅速跃入了齐膝的积水中，迅速的攀上了垮塌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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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a a a 水门垮塌阻塞了河道，城外已经没了水流，但巨大的震动和飞溅的砖石，让距离水门不远的地方成了一片废墟，河堤被撕裂了一大块，靠近的一排粥铺全部垮塌，不少富户的家丁正焦急的抬起横梁稻草，翻出压在下面的人影。

a a a a 曹华踩着泥泞不堪的地面，跑到粥铺附近，略微扫了眼，便在地面上发现了百宝斋的幡子。

a a a a 沈雨来的比较晚，只在这里撑开了个小粥铺，因为在杭州没有朋友的缘故，基本上每天都在这里勾搭夫人小姐推销簪子。

a a a a 此时铺子旁边两个伙计吓得脸色煞白，吃力的抬起棚子的梁柱，喊着“小姐、小姐”。湿漉漉的茅草掩盖了摊子废墟，在雨水中冒着浓烟，还有打翻的白粥从废墟下流出来。

a a a a 曹华急急跑到跟前，掀起木柱扔到旁边，翻开茅草在废墟中寻找，时而触碰到木炭和滚烫的白粥，手当即起了几个水泡，又被尖锐的木刺划破。

a a a a “救命啊来人啊”

a a a a 周边的摊子也是乱做一团，几个富户家的公子小姐，已经吓得坐在地上，驱使仆役在废墟中翻找。粥棚是用木头搭建茅草遮雨，压不死人，但生者炉子熬粥，加上湿漉漉的茅草掩埋难以透气，几个施粥做善事的员外被翻出来，不是窒息昏厥就是被烫的体无完肤。

a a a a 曹华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在废墟中翻了了许久，才在靠后的地方看到了一片暖黄的裙角。跑过去把一根木头翻开，扒拉茅草，沈雨乌青的小脸出现在眼前，手还保持着遮挡的动作，没有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