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和白晓燕乘坐的民航客机,于傍晚时分抵达冲腾上空。
机场停机坪不远处,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吉普车等在那里。
车上副驾驶坐着徐祖明,开车的,则是暑假前跟赵明有过一面之缘的军官彭峰。上次赵明从缅甸弄回来的蛇肉、古董和狗头金,就是由他带队,一路护送过境的。
徐祖明看了看身边目视前方、时刻保持驾驶姿势的彭峰,开口问:“彭哥,飞机快到了吧?”
彭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沉声道:“嗯。”
话音未落,一架民航客机降低高度,朝着跑道滑翔而来,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震得人耳膜发疼。
“来了。”彭峰说完,就将目光投向跑道尽头。
飞机上,白晓燕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舷窗外已是一片沉沉的夜色。机舱内灯光柔和,广播中传来即将降落的通知。
待飞机完全停稳,赵明叫上白晓燕,向机组人员出示自己的国安证件,得以优先下机。
彭峰和徐祖明早已下车等候在舷梯附近。
机场不是说话的地方,四人只是简单握手,互道一声“辛苦”,便迅速登车离开。等拿到行李,吉普车驶离机场,朝冲腾市区方向开去。
车上,坐在副驾驶的徐祖明,脸上笑意满满,忍不住回头说:“赵先生,你不知道,听到你要来的消息,我有多激动。”
“至于吗?咱们又不是很久不见。”赵明笑道。
“这次见面,意义不同啊!”徐祖明正色道,“不瞒你说,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国呢。大学毕业那年,我本来想去国外深造,结果让我爸一句话就给否了。他说,西方人做生意,讲究利益至上六亲不认,那一套不适合我学。让我老老实实呆在国内,做个有人情味的爱国商人。我就不明白了,去国外转一圈,我就不是我了?不就是担心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嘛!我又不傻,糖衣剥下来吃掉,炮弹给他扔回去不就行了!”
“你说得有道理。”赵明点头表示认同,但话锋随即一转,“不过,你的家庭背景比较特殊,想要做到不引人注目很难。网上不是也有报道,说个别留学生被境外势力盯上、甚至策反的例子吗?你父亲或许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或许吧。”徐祖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开车的彭峰,煞有介事地说:“我就比较羡慕彭哥。你执行任务的时候,肯定去过国外,是不是?”
彭峰并未言语,只是点头默认。
徐祖明一拍大腿,叹道:“亏大了!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去当兵,混到现在,肩膀上怎么着也该有星了。”
彭峰瞥了徐祖明一眼,见他老大不小了,还一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模样,都懒得搭理他。
转而问赵明:“赵先生,我们先去酒店?”
“嗯,先把行李放下吧。”赵明点了点头,客气道,“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你专程跑一趟。”
彭峰笑了笑,解释道:“赵先生太客气了,这是应该的。老领导得知你要过来,特意嘱咐我,务必全程陪同,顺便看着点祖明。我也正好借着出公差的名义躲清闲。”
徐祖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扭头问:“看着我?彭哥,你不会是我大伯派来监视我的吧?”
“你想多了。”彭峰撇撇嘴,自然不会承认。
实际上,徐长安确实不太放心这个侄子。
徐祖明经商是赚了些钱,可眼看快三十的人了,婚事一拖再拖,性子总是定不下来。这次赵明来冲腾,徐长安料定侄子会跟着出境,怕他年轻气盛,在那边有什么闪失,所以安排彭峰一路随行,名为陪同,实为保护。
……
吉普车很快抵达下榻的酒店。
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