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少时三人行,一伤、一死、一渐离(2 / 3)

露马脚?

在他们眼前暴露了,为何不杀人灭口?

反而让他和谢闲一直好生生活着。

他俩的存在,就像是两个见证过萧沉砚‘真面目’的所谓证人,是萧沉砚‘残忍嗜杀、卑劣无情’的目睹者。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谢疏早该想到的,可笑的是,他拥有七窍玲珑心又如何,他自诩断案如神又如何!

整整十年,他成了那根刺入萧沉砚心底刺,却毫无自觉!

幕后之人何其狠毒!

对方是要诛萧沉砚的心!

他和谢闲都愚蠢的成了‘帮凶’!

谢二爷噤若寒蝉,此刻的谢疏让他感到害怕,他知晓自己这侄子在大理寺中的种种传言,那些贵女们觉得他芝兰玉树是神仙中人。

可在大理寺里,他却有着玉面阎罗的称号,对待犯人时的手段,一些酷吏着都头皮发麻。

谢闲是个老纨绔,别他敢在萧沉砚面前又怂又凶,其实他自个儿心里也门清,萧沉砚并不想杀他。

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可刚刚他是真的感觉到了,谢疏对他动了杀心!

呜呜呜!他的大侄子是真的想杀了他!为了萧沉砚!!

“从今日开始,二叔若再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便亲自动手替你缝上。”

谢疏垂眸,静静着谢闲。

“十年前,你到过什么?”

谢二爷哆嗦着摇头:“我、我啥也没到,我那天吃了太多五石散,我癫了,我产幻了……”

谢疏点头,弯腰将谢闲扶了起来,语气又恢复温和:

“五石散伤身,以后二叔就在院子里待着好生休养,莫要再外出了。”

谢闲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侄儿会让人搬些经进来,以后二叔就在院中好好修心,那些玩耍之物,也都弃了吧。”

谢疏不再他一眼,出门欲离,谢闲忽然出声。

“、疏啊……”

谢闲可怜巴巴的,竖起一根手指,祈求道:“可不可以把蛐蛐儿留下,买老贵了,花了我十两金……”

谢疏:“……”

片刻后,谢疏从屋中出来,他的贴身侍卫带着家将过来,谢疏淡淡道:

“好好教教二爷规矩,他敢违抗,就让他在床上老实躺半年,半年不老实,就一直躺下去。”

“父亲那边若问起,就是我的意思。”

家将们面面相觑,心道,二爷这下怕是有‘福’,他是作了多大的死,让大公子动怒成这样。

处理了谢闲的事,谢疏让下人备马车,他准备回大理寺了。

昔日之错已种下,如今既已明白,他不可能置身事外,装作事不关己。

昔日种种在眼前掠过。

是他与萧沉砚的少时,少年皇孙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策马朝他而来,朝他伸出手:

——阿疏,今日阿铮武试,咱们给他助威去!

——阿疏,今日我微服出宫,到民生多艰,大雍的百姓过得苦啊……

——阿疏,我想大雍再无饥荒战乱,我想朝堂再无贪官污吏,我想这世间海晏河清……

——阿疏,咱们能做到吧?

谢疏一步步朝外行去,垂着眼眸,红了眼尾。

记忆中,是三个少年并肩同行,画面一转,是萧沉砚和云铮策马在前,他在后方策马缓行。

是他们三人纵酒高歌,立志要开万世之太平。

记忆至尾,是他质问萧沉砚为何要害云铮。

是萧沉砚愕然又失望的眼神……

是不久之后,云铮战死北境,尸骨无存的噩耗传回……

是萧沉砚被赐‘厌’字,佩枷带拷,赤足趿地,十步一跪,自京城中走出徒步朝北而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