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快要天黑的时候，四月叫春桃去叫明夷，又去抱了温心起来，收拾好了才打算往外面走。

马车上，顾容珩怀里抱着温心，明夷就坐在旁边拿着本，借着马车内的灯笼光线。

顾容珩见了皱眉，抿唇将他的拿走：“这时候能什么，没得伤眼睛。”

明夷在父亲面前一向怕的很，听了听话的低着头。

四月见状了顾容珩一眼叹息，有心想要劝劝，到底还要护住顾容珩父亲的威严，只是拍拍明夷的手：“这时候也的确没必要。”

“今儿除夕，待会儿就去好好玩儿就是。”

明夷点点头，规规矩矩坐在旁边。

四月又朝着顾容珩问：“今年怀玉回来么？”

这两年过年顾怀玉都没回过了，四月都觉得自己好些年没见着人了。

顾容珩捏着温心的手淡淡道：“怀玉今年要调去沧州都督府，需回京面圣，应是在家的。”

四月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回了顾家老宅，四月就牵着明夷和温心先去见老太太。

老太太如今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以前，明明不过才过了六七年，四月却感觉岁月在老太太的身上留下的痕迹格外多了一些。

之前还精神硬朗的老人，这两年走动都有些费力了，整日不是躺在床上，便是坐在太师椅上。

今日除夕，老太太难得的精神好了些，见到了四月领着明夷和温心过去，连忙坐起身子招手，一口一声曾孙，笑的合不拢嘴。

明夷和温心都十分懂事，连忙走到老太太面前去，乖巧的让老太太打量。

老太太的眼神已经不好，需要凑近了去。

明夷就咧着笑，主动将脸送上去给老太太摸，惹得老太太喜欢的不行，握着手上的手都舍不得松开。

她朝着站在旁边的四月笑道：”你教养的两个孩子都很好，懂事听话，有礼有度，长大了也定然有出息。”

四月忙笑道：“老太太夸的惭愧，还多亏了夫君一起教导两个孩子。”

老太太笑了笑：“你倒是谦虚了。”

“这些年你也常过来陪我，性子倒是没变，容珩那般重你，你倒是不骄纵，自来都是这样的性子。”

“我是越发喜欢你了。”

着她又向站在四月身边的顾容珩，笑了下：“我现在倒承认了你的眼光。”

“你自能拿主意，这倒是没错。”

“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我这一把岁数了，你们不嫌弃就多来。”

顾容珩抿了唇：“祖母放心，往后我会多带着明月回来的。“

老太太就点头，又对着四月道：“你们也去见见你们母亲，我这儿倒是冷清惯了。”

“你们年轻的，过节就好好玩你们的去，没必要呆在我这儿。”

“我身边的嬷嬷陪着我就是。”

四月瞧着老太太这冷清清的，犹豫道：“我坐这在这儿陪老太太话吧。”

老太太摇摇头：“今儿一大早你母亲和二房就来陪我，一直陪到了下午。”

“怀玉也来我这儿坐了会儿。”

“到底你们年轻人玩，坐在我这儿有什么意思，都是些场面上的奉承话，我倒是乐意一个人自在些。”

“过会儿你母亲也要过来的，你们年轻人也有自己的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去前头多话。”

四月愣了下，正要话，旁边的顾容珩已经牵着她先开了口：“祖母，那我们先走了。”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摆摆手让他们去就是。

四月这才跟着顾容珩转身。

路上她着顾容珩道：“老太太这些年老的快些了。”

顾容珩嗯了一声：“毕竟年纪大了。”

两人着话在路上走，还没走进正厅，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