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你以为的就一定是你以为的?(1 / 2)

红色木门又一次关上。

“大放厥词”的少女已经消失在了门背后,而满院子方才还七嘴八舌的太医们,竟是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而守门的除了众人认识的南浔和西承,还有一个不曾见过的白袍人,白衣、兜帽,兜帽宽大,遮住对方了的容颜,只看得到露出的一方下巴。

印象里,并没有哪家的随从,是如此打扮的,言王府也没有。

此人就站在门口,站在南浔和西承之间,沉默得很,出现之后一个字都没有,一个表情都没有,甚至,一个动作都没有。他只站在那里,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代表言笙。

只受命于言笙。

秦忆清目光落在白袍人身上,他只知道言笙身边有个长相很是好看的随从,半大的年纪,之前也见过,但那少年看起来更多的是清贵公子的样子,这位,却隐隐有上位者的威压。

是……暗卫么?言王府暗中培植的势力?他思索片刻,回头对身后小厮低语几句,小厮微微低头,悄悄退出了院子。

屋内,血腥气还是浓烈得很,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熟悉的药香。

煦渡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侧着身子背对着言笙正在写方子,言笙靠着帘子,没进去,看着床上的人,一颗心缓缓落了地,她知道,他终将醒来。

对于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

有许多事,你知道它终将过去、终将朝着好的方面发展,但在经历的当下,还是不免为它忧心、难过。就像你明明知道,秦涩会醒来,但一直到了此刻,在煦渡已经开始写方子的此刻,这颗心才算终于落了地。

“他……如何了。”声音,是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嘶哑。

那声音落在煦渡耳中,他缓缓叹了口气,终于转身,目光却准确地落在言笙那只沾了血的手上,“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那药丸都给他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事,不过是受些苦痛罢了。

又不是救不回来,要他说,这药根本不必给。这丫头,倒是也舍得。

眉眼微微下阖,眉心都拢着,今日初闻这人被刺伤势严重的时候,心脏都骤停的感觉,至今挥之不去。明明这人如此厉害,雷霆崖此去何止千里,一路追杀他都安全回来了,谁又能想到,在这小小隆阳城里,竟被伤到这个地步……

“我只是……不相信他罢了。”

声音寂寥、无奈,又脆弱,还有无力掩饰的恐惧和无措。

这个在外人面前挺直了脊背仰着头扬言“没有万一”的丫头,此刻哪还有半分气势可言,手足无措地像个寻找不到家的孩子。心头微微揪着疼,终究是不忍说一句重话,只收了手中的笔,对她伸手,“过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他没有不适,唯独那只手,落在眼中刺目地痛。

这丫头……对自己倒是真下得去手。

“师兄……”言笙看着自己跟个粽子一样的右手,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煦渡这会儿脸色黑漆漆的,莫名令她有些心虚,有些话,便也不够理直气壮了,“师兄,我以为……只是小伤……”

果然,煦渡横了她一眼,言笙想要说他小题大做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绑好最后一层绷带,煦渡看着那只俨然已经行动不便的右手,冷冷哼了声,“你以为?你以为的就一定是你以为的?你要真厉害,至于把自己伤成这样?!”

的确,按照他的医术,上个药,稍作包扎也就是了,偏生,今日他心情不大好,于是,便由不得这么简单。

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又是药丸,又是汤药,密密麻麻一张纸的注意事项,甚至,他硬着心肠延长了这伤口的恢复期——他就是要让这个此刻躺在那里浑然不觉的小子看着心痛。

他们家的姑娘,即便已经注定是他瑞王府的了,但,也